那几个豪绅望族本来也像王世业一样颇为嚣张,带着一帮家奴进得县衙大堂便冲着郑子君高声怒骂、很是猖狂。
正当他们仗着族内有人在朝为官而指使家奴上前痛骂苏临风与郑子君的时候,其中一个白白胖胖、一脸精明的老管家急忙上前附耳、不过聊聊数语,立即让那些人惊愕之下纷纷认罪、跪地求饶。
那个一脸精明世故的老管家告诉主子说,当初他在京师之时,曾经亲眼看到过苏临风在众目睽睽之下踩杀当朝驸马胡魁磊。
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杀驸马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那个老管家对苏临风的眼神声音、一举一动都是印象极为深刻。
虽然苏临风已经乔装易容,但老管家还是从他的言行举止、神色声音上认了出来--这个所谓的上差,绝对就是那个曾经踩杀驸马的苏临风!
当年曾经踩杀驸马,近来又曾弑君在逃的恶煞凶神,自然绝对不能招惹的,以免横祸临头、后悔莫及,毕竟眼前的王世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再说除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凶神恶煞以外,在这狄平县中又有谁胆敢冒充上差,痛打王世业呢?
故而那几个原本气焰十分嚣张的家伙听老管家如此一说,哪里还敢放肆?立即战战兢兢、跪地求饶,只怕给家族带来灭门之祸--对于胆敢踩杀驸马、犯上弑君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干的啊!
“今日为民伸冤、严惩恶少一事,皆是由苏某一力主张,与县令郑大人并无干系,尔等若有不服,不妨找苏兄问罪就可!不管尔等有何势力背景,如果以后还敢行凶作恶,苏某仍旧是严惩不贷,决不宽佑!”
苏临风见对方表示认罪,一边吩咐宫刑不变、立即执行,一边替郑子君进行开脱.
那些人唯唯诺诺,只能自认倒霉,再也不敢撒野放刁。这让挨了板子、臀股开花的王世业又惊又怕,好生后悔自己一时大意做了出头之鸟.
等到衙役们找来阉猪骟狗的民间匠人把几个恶少尽皆阉割以后,已经是日落西山、长夜将至之时。
郑子君见苏临风果然言而有信,不但替自己将责任扛了起来,而且酣畅淋漓地将一帮地方豪强权贵的家人痛揍一顿,大煞那些人的威风气焰,感激之下颇为真诚地邀请苏临风夫妇不妨一块用餐、在此暂歇一晚明早再走。
苏临风倒是不怕郑子君设计相擒,谅他也没有那个胆子,于是就非常痛快地答应了--反正天色已晚,不耽误明天前去见那镇东将军张超群就行。
席间,郑子君三杯烈酒下肚,对着苏临风是大倒苦水,表示自己并不是为了贪图贿赂、徇私枉法,只是自己官小职微,备受地方豪绅掣肘不得不与其同流合污--因为那些人都是颇有关系的,自己虽为一县之尊,实际上根本难入他们的法眼。
“呵呵,你我好歹也是曾经同窗一场,有些话苏某就直说了!”
苏临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正色说道,“郑兄颇为精明机巧却无正气在身,说起来是非常符合这大晋官场的!不过,当王法不彰、正义难寻的时候,其实人人都有可能是受害者--既使郑兄昧心逢迎、步步高升,将来成为那庙堂之臣,也早晚难免有落难之时!”
苏临风告诉郑子君,别的不说,单讲这大晋的两个丞相,无论是奸诈狡猾的王忠良还是忠心耿耿的李直,他们两个哪一个有落到好下场?
“苏兄言之有理啊,这大晋的官场根本不需要什么才华正气,只须懂得向上逢迎送礼、不跟错人就行,所以郑某整日战战兢兢,只怕那天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郑子君长叹一声,“来,郑某再敬苏兄一杯,还请苏兄多多指教。”
“指教二字谈不上,不过既然郑兄家里面广有田产、不缺银钱的,其实真的不如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没有正气定身的话,权利越大危害越大,所以也就最是容易造下罪孽!”
说到这里,苏临风突然想起了玉寨山一事,连忙问郑子君说:“对了,郑兄家的田产除了在玉寨山以外,其他之处可还有么?要是全在玉寨山的话,可能就麻烦了!”
“哦,苏兄的意思是?”郑子君一脸迷惑地问道。
“郑兄不要误会,事情是这样的。因为现在的玉寨山恐怕早就被开膛破肚了--乘风真人那厮亲率精兵数万,又强征民夫无数,打着为皇上修筑万寿陵的旗号大挖玉寨山,也不知道他那家伙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竟然有这等事么?”
郑子君眨了眨眼睛沉吟良久,“不,修筑皇陵显然是不可能的,况且依照苏兄所言,放火焚山、破坏风水那也绝不是修筑皇陵的举止,难道国师他也想要效法前人不成?”
“效法前人?郑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苏临风见郑子君这样说反而颇为吃惊,立即坐直了身体追问道,“莫非郑兄知道乘风真人那厮打是是什么主意吗?”
“郑某只是猜测而已,”郑子君咂了咂嘴,“因为按照苏兄所言,他们既然不是为了修筑皇陵而又大举开挖玉寨山,恐怕也只有那件事了。”
“哪件事?郑兄不妨直言嘛!”苏临风紧紧地追问道。
“寻找上古法宝奇物!”郑子君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呵呵,原来郑兄是在开玩笑啊,”苏临风听郑子君如此一说,立即笑了起来,“郑兄又不是什么道门中人,怎么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嗨,看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