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ˉ??一帮乞丐把分头家抢劫一空,让我感到扬眉吐气。我目送乞丐们的身影消失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下,心怀雀跃。踩着一路的蝉声,找到了三师叔。
午后的阳光像刀子一样,割着我们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田地里的麦茬,像一簇簇白色的火苗,烤得我们眼睛疼痛。路边,播下的包谷种子,已经破土而出,抽出了嫩绿色的叶片,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下雨,叶片上蒙着一层浅浅的灰尘,也被炽烈的阳光爆烤得卷曲变形。
我们沿着铺满了一层土灰的道路向前行走。这种土灰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下雨形成的,关中人叫做汤土,我们的双脚踩在汤土上,像面粉一样的土灰就灌满了鞋子。我们每走一段路,就不得不停下来,脱掉鞋子,倒出鞋子里的汤土,才能继续行走。
走到了一座叫做学门前的村庄时,太阳快要落下山了,西边天际一片赤红,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远处的云朵。近处的树梢,都被染成了红色。明天又是烈日炎炎的一天。
我们走进了学门前,突然听到村庄里传来了哭声。哭声撕心裂肺,让听到的人肝肠寸断。
我和三师叔走上去询问。一个农夫告诉我们说,就在今天早晨,三个孩子在村口玩,来了一个乞丐,乞丐拿着一种木头制作的猴上杆的玩具,让三个孩子看。猴上杆的玩具,是那时候最精美的玩具,一只木头削成的猴子,爬在一根木杆上,木杆下吊着绳子,一拉绳子,猴子就会爬上木杆顶端。只有手艺最巧的木匠,才会制作这种玩具。我在小时候也玩过这种玩具。
乞丐看到三个孩子玩得如痴如醉,就说,他知道有一个地方,藏着很多玩具。愿意带着这三个孩子去玩。三个孩子兴高采烈地答应了。恰好此时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三个孩子和乞丐坐了上去。
马车走到中途,最大的那个孩子意识到情形不对,就装作要拉屎,跳下了马车,蹲在路边的树丛里。等到远处有扛着锄头的农夫们路过,他就大声叫喊,马车上的乞丐意识到不妙,赶紧吆着马车离开了。拉屎的孩子跑回村子。报告了这个消息。
村子里的人们得到这个消息后,赶紧沿路追赶。可是,大路上的车辙印四通八达,根本无法辨别出哪一条才是丐帮留下来的。纵欢私号。
我和三师叔交换眼神,我说:“这是惨绝人寰的采生折割。”
三师叔说:“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我说:“事不宜迟,赶紧走,把丐帮那些狗日的连窝端。”
我们一直在西安东面行走,而三师叔去过的采生折割的据点在西安南面,为了尽快赶到那个地方,我们一定要找到一辆车子。
在学门前,我们想要借到一辆车子,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们,两个孩子被丐帮骗走,全村人都提高了警惕。
学门前两三里外,有一个村庄叫东七,我们决定在东七下手。
距离东七村口一里多远,有一个拐弯路口。村庄里走来了一辆马车,两匹拉车的马走得吊儿郎当,坐在车辕上的车夫坐得松松垮垮,手中的鞭梢在他的头顶上晃晃悠悠。
三师叔看到马车来了,赶紧藏在路边的草丛中,我把一沓子钱丢在路面上,装着慢悠悠地离开了。
我走出了十几丈远,听到身后传来了胶轮车拉闸的声音,就转过身去。
我看到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来,一蹦就蹦到了那沓子钱的跟前,一把把钱抓在手中。我急匆匆走过去,车夫看到我,脸露惊异,急慌慌地把手藏在身后。
我说:“老哥,见面分半。”
车夫尴尬地笑着说:“这位兄弟,你说什么呀?什么分半?”
我嘿嘿笑着说:“老哥,不瞒你说,我刚才也看到了,但我想着丢钱的人会回来找的,就没有捡起来。”
车夫说:“你没捡起来,就不是你的?我捡起来,就是我的。”
我说:“老哥,此言差矣。我要是这么吆喝一嗓子,丢钱的人回来了,你分不到一分钱,我也分不到一分钱。”
车夫脸上带着困惑,他说:“那你说咋办?”
我说:“我们到树后面去,清点张数,一人一半。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不能让别人知道。”
车夫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浮现了开心的笑容。我带着他来到了一棵大树后,想要将捆绑着钞票的带子解开,却总是解不开。车夫想了想,把绳子凑近嘴边,用力咬开,哗啦一声,钞票掉落了一地。
车子慌里慌张把那些钱拢成了一堆,然后抬起头来,想看看周围是否有人。他这一看,突然大惊失色。他高声喊道:“啊呀,我的马车啊,我的马车。”
三师叔已经驾着马车,快马加鞭离开了。
车夫向前奔跑了两步,我喊住他说:“你快点回村去喊人,我帮你追回马车。”
我想着三师叔离去的方向赶去,车夫把地上的钱胡乱装进了口袋里,然后向着村庄跑去。
我跑了几十丈远,就赶上了三师叔。三师叔让我坐在另一根车辕上,啪地一声甩响了长鞭,他洋洋得意地说道:“想和你三师叔斗心眼,那不是自讨苦吃?别人的心中只有一个窍,你三师叔有七个窍。”
我赞叹道:“我三师叔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三师叔的脸上有了开心的笑容,这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到三师叔这么开心。
半夜时分,我们赶到了采生折割的那座村庄外。村庄像一座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