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腋下夹着酒坛子,一个腋下夹着油罐子,走向地洞口,三师叔在一边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微笑,他知道我和熊哥只是表演恶作剧,目的在于逼南极仙翁说出实话。免费熊哥看着我,面容很冷峻,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突然,南极仙翁抓住一名小道童,推向了距离他最近的三师叔,那名收脚不住的小道童,把三师叔撞得趔趔趄趄。南极仙翁趁机逃向大门口,然而,大门已经被我关闭了,并且在里面挂上了铁锁。大门边放着一摞砖头,可能是修葺道观后剩下的。南极仙翁踩着砖堆子,爬上了围墙,眼看就要翻墙逃走了。
三师叔情急之下,操起桌子上的酒壶,向着南极仙翁砸去,酒壶准确地砸在了南极仙翁的后脑勺上,酒液四溅,酒香扑鼻。南极仙翁从墙上掉了下来,头重脚轻,头上脚下,他的脖子被扭伤了,发出痛苦的哀嚎。
三师叔射箭技术很高,准头肯定不会差的。
南极仙翁从地上站起来,脖子扭向了一边,再也扭不回来了。熊哥走过去,再次问他:“你是老月,还是江相派?”
南极仙翁说:“我是老月。”
熊哥又问:“你既然是老月,为什么又要冒充江相派?”
南极仙翁说:“我以前是江相派。”
熊哥看着我,笑吟吟地说:“呆狗,这位道士是个歪脖子,有碍观瞻,道士都是容貌清奇,仙风道骨,这幅样子怎么能做道士?你过去给他把脖子扭过来。”
我说:“好的。”放下了腋下的酒坛子和油罐子,走到了道士的面前。道士比我矮了半个头,我伸出双手,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盖骨上,一只手放在他的下巴上,用力向一边扳,给他矫正。南极仙翁发出了杀猪一样的痛苦叫声,他喊道:“我说,我都说。”
熊哥说:“你的底细我全都知道,就看你老实不老实,你如果说了实话,我就会放你离开,给你一条生路;你如果对我们隐瞒,我就把你放进地窖里,用炸弹把你们全都炸死。”
南极仙翁说:“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雄哥问:“你从哪里学到江相派的秘笈?”
南极仙翁说:“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熊哥不再搭理南极仙翁了,他转头向我,问道:“呆狗,你说一个人最难忍受的皮肉之疼是什么?”
我说:“是砍头。”
熊哥又转向三师叔,问道:“探花郎你说。”
三师叔说:“是火烤。”
熊哥问倒在地上,慢慢苏醒过来的大傻:“你说一个人最痛苦的是什么?”
大傻老老实实地说:“是兜头一击。”
熊哥说:“我觉得都不是。二十年前,我见到一个和尚,和尚告诉了我一种方法,他说这种办法是任何人都不能忍受的。这二十年来,我一直想试一试,可惜都没有机会试。今天我就来试一次。”
熊哥转向大傻喊道:“大傻,烧水,水烧开了给你两个大洋。”熊哥把两个大洋丢在地上,大傻摇动着肥胖的屁股过去捡起来,装在自己油腻腻的衣服口袋里,喜形于色。
大傻问:“是烧一锅水,还是烧半锅水?”
熊哥说:“你平时做饭烧多少水,今天就烧多少水。”
大傻说:“好的。”他屁颠屁颠地走到灶房里去烧水。
工夫不大,大傻就烧开了水,垂着双手走出了灶房。
熊哥问:“大傻,你都吃过啥肉?”
大傻说:“吃过猪肉、狗肉、牛肉、羊肉,还吃过驴肉。”
熊哥说:“这些肉好吃吗?”
大傻说:“好吃。”
熊哥说:“不好吃。”
大傻说:“咋能不好吃呢?好吃着呢。”
熊哥说:“这些肉比起人肉来,可就差的太远了。猪狗吃剩饭,牛羊吃青草,你都觉得好吃,那人吃的是饭是肉,人肉就更好吃了。”
大傻问:“真的。”
熊哥说:“当然真的,我还能骗你?你想不想吃?”
大傻说:“当然想。”
熊哥说:“想吃人肉就好,去灶房把砍柴斧头拿出来。”
大傻果真从灶房里拿出了砍柴斧头。
熊哥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一人拉着一只手,将南极仙翁拉到了桌子边。将他的两只手按在了桌子上。熊哥对大傻说:“照准这十个指头砍,你想吃哪根指头,就砍哪根指头。看下来后放进热水锅里煮。”
大傻犹犹豫豫地,不知道是该看下去,还是不该砍下去。一边的三师叔说:“让我来替你砍。”
三师叔从大傻手中接过斧头,举过头顶,南极仙翁歪斜着脖子,尽管他看不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但是他知道三师叔要砍的是他的手指,他惊恐地高喊:“不要,不要。”
三师叔一斧头砍下去,斧刃和桌面碰撞出迟钝的响声,斧刃砍进了桌面里。南极仙翁的声音都破裂了,他喊道:“啊呀,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南极仙翁喊了好几声后,感到手上没有疼痛,就停止了喊叫,三师叔说:“我刚才砍偏了,重新砍一次。”
三师叔再次举起了斧头,南极仙翁肝胆俱裂,他哭着求饶:“不要看,真的不要砍,我说,我都说。”
熊哥问:“你从哪里知道江相派的秘笈?”
南极仙翁说:“从总瓢把子的徒弟那里。”
熊哥问:“总瓢把子的徒弟现在在哪里?”
南极仙翁犹犹豫豫地,不想说。三师叔举起了斧子,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