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们举目无亲,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感觉就像掉进了大海中一样。||更|新|最|快|而大排是本地人,她在逃走的时候,一定布置有暗哨,对我们跟踪,对我们盯梢,然而,我们不知道这些人藏在哪里,也许就藏在我们经过的任何一棵大树上,或者我们经过的任何一座山坡后。
形势突然变得异常凶险。
我们决定去找干巴老头,在这里,我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是干巴老头。
我走在前面,三师叔走在后面,我的手中握着刀把,三师叔的手中挽着雕弓,我们警惕地望着两边,担心随时会有危险和攻击来临。我们相距有上百米,突然有一个人中了埋伏,另一个人就会救援。
我们走进那座通过干巴老头所住村庄的山谷时,后面赶上了两个骑马的人,三师叔看到他们,就自然让在了路边。
两个骑马的人不紧不慢地走着,间或还发出爽心的大笑,他们经过三师叔身边的时候,一个人问:“这位老乡,去东陈庄是不是走这条路?”
三师叔没有听过东陈庄,因为他不是本地人,三师叔仔细观察着这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他看到这两个人衣着普通,风尘仆仆,就像两个赶长路的人。三师叔从他们身上没有看到值得怀疑的地方,这才摇摇头说:“不知道,你问问别人吧。”
那两个人从三师叔身边走过了,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走到了距离我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三师叔一直在密切观察着这两个人的动向,突然他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将右手伸到腰间,等到他的右手离开腰间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条长绳。
三师叔大声叫喊:“呆狗,注意。”
然而,已经晚了,那个人已经抛出了手中的长绳,尽管我也一直在留意着他,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的手会这样快。等到我想要在路边躲避的时候,绳套已经从天而降,套在了我的身上。
我抡起手中的刀,想要砍断绳索,但是来不及了,那个人催马跑过来,一下子将我掼倒在地,他手中的绳扣收紧,我被带倒在地上,被马拖着向前跑。我的身体擦在石头地面上,流出了一缕缕血丝。
另一个人在绳索抛出去的时候,突然拉马回转,向着三师叔撞去。三师叔手法极快,他拉弓引箭,将那个人射落在马下。
接着,他再次射出一箭,射向拉着我向前跑的那个人。
那个人精通骑术,他骑在马上,藏身在马鞍旁,三师叔的那一箭落空了。就在三师叔准备再射出第二箭的时候,前面的道路出现了转弯,那个人打马转过去,而被拖在绳子后的我则被甩在了山谷中。
山谷口遍布嶙峋的石头,石头的棱角割断了绳索,也将我摔落到了谷底。还有,秋天来临了,山谷里铺满了毛茸茸的荒草,我滚落下去后,并没有收到太重的伤害。
那个骑着马的人,远远逃遁,再没有回来。他慑于三师叔的箭术,不敢再造次。
三师叔将我从山谷中救出来后,看到我身上多处受伤,就从身上取出了跌打膏药,点堆火,烤热后,贴在了我受伤的地方。跌打膏药,是行走江湖的人必带的东西。这种膏药的粘性非常强,要揭下膏药,往往都要撕破一层皮。
我记得我小时候,在集市上见到过这样一幕。一个小乞丐,推着一条受伤的腿,来到了一个烧饼摊,他低声下气地对卖烧饼的伙计说:“让我把我的膏药烤开,贴在身上。贴好后,我就会离开。”卖烧饼的伙计出于好心,就让小乞丐就着火炉烤膏药。现在的膏药,撕开就能贴;而过去不行,过去的膏药,必须烤热后,才能贴上去,否则是不会粘贴的。小乞丐蹲在火炉边,边烤膏药,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伙计聊天。伙计看到小乞丐怪可怜的,就陪着他说话。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膏药烤好后,小乞丐突然把膏药一把贴在了伙计的嘴上,然后拿起卖烧饼的钱袋子跑了。他跑得飞快,根本不像腿跛的样子,事实上,他的腿上就没有伤,那是假装的。伙计看到自己的钱袋子被小乞丐抢走了,但是他无法张嘴喊出,也无法揭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乞丐绝尘而去。
我对乞丐一直都不同情,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乞丐行当里聚集的都是社会渣滓,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后来,认识了黑白乞丐后,听到他们讲起乞丐行当里的种种故事,我更加深了对这个行当的厌恶。
如果让我排列江湖上最可憎的行业,那么,老月排第一位,乞丐肯定会排在第二位。老月靠的是高明的骗术,乞丐靠的是欺骗人们的同情心。
现在看来,即使我们不想与大排他们动手,他们也会找我们动手的。我们在这里无冤无仇,对我们下黑手的,只会是大排他们。
可是,大排在哪里,我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大排一清二楚。
既然大排他们已经现身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去找干巴老头了,免得把这股祸水引到干巴老头的巢穴--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中。
三师叔箭法高超,我跟着小眼睛学过一些武术根基,相信只要我们一路小心谨慎,也不会轻易落于下风。
我们向东走,相信大排他们也会向东追赶我们。只要对我们赶尽杀绝,那两匹纯血马就是他们的了。
这天黄昏,我们来到了一座小城里,住宿在客栈里。因为此次行程危险,我们就让丽玛暂时留在原处,不要跟着我们。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