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说:“这个老先生日了半天,我都没有听出来他想日谁。【擺\|渡\|搜\|\|免\|费\|下\|载\|小\|說】”
我说:“这是唐代一首非常有名的诗歌,写的是一个人雪夜路过农家,看到的情景,非常好的一首诗歌,就像风景画一样。日暮苍山远,就是说天黑了,远处的山峰看起来更加遥远。”
小个子说:“呆狗你还是个秀才呢,真是红萝卜调辣子,吃出没看出。”
小眼睛说:“你可别小看呆狗,呆狗肚子里的文深着呢,要不是老渣把呆狗卖了,呆狗现在就是大少爷。”
小个子惊讶地说:“你是被老渣卖了?”
我点点头。
小个子说:“老渣最可恶了,什么时候找到这几个老渣,千刀万剐。”
我说:“我这一辈子注定了要行走江湖,江湖上的各种人我都佩服,唯独痛恨老渣。总有一天,我要回到老家,那这几个老渣找到,活剐了他们。”
小个子和小眼睛都说:“老渣干的是断子绝孙的事情,和采生折割一样。”
我惊讶地问道:“你们也知道采生折割?”
小眼睛说:“当然知道了,这一路上走镖,凡是走进大点的城市,都能看到采生折割。那些孩子也真可怜,他们的父母绝对想不到孩子被折磨成了这样,还在到处寻找。”
小个子说:“我第一次走镖,走到银川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没腿的娃娃在路边乞讨,抱着一个女人的腿,眼泪簌簌往下流,就是不说一句话。那个女人吓得尖声大叫,围了很多人看,人们喝令放手,那个没腿娃只是哭,不说一句话。后来,来了两个男人,抠开没腿娃的手指,把他抬走了。过了一个多月,我走镖回来,再次路过银川,听说那个没腿娃已经被人杀了。没腿娃是那个女人的娃娃,从小就被丐帮偷走了,斩断了双腿,割掉了舌头,逼着乞讨。那一天,没腿娃遇到了他妈,他认识他妈,但是他妈不认识他,因为他妈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娃会变成了这样,被人斩断双腿,割掉了舌头,沦为了乞丐。【92ks. 】所以,没腿娃抱着他妈的腿,他妈吓得大叫,赶紧逃开了。”
我听得异常恐惧,又异常伤心。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残忍的莫过于采生折割。很多年后,有一部好莱坞电影叫做《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面就有采生折割的内容。
我们走了一会儿,雨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毛毛细雨,但是这样的天气,仍然不能出行。西北的道路很少有柏油路,少数好一点的是炭渣路,普遍的都是黄泥巴路。暴雨将路面浸泡地酥松稀软,骆驼驮着重物,长长的细腿一踩下去,就半天拔不出来。所以,我们要出行走镖,必须等到路面干透后才行。
我们走到打麦场的时候,看到打麦场里也是一片濡湿,还有几处积水。按照北方人的生活习俗,小麦入仓了,打麦场闲下来了,农夫们就要用耙齿把打麦场过一遍,然后再用磙子碾压瓷实,等来年再用。而现在打麦场里满是积水,估计农夫刚刚耙过,还没有来得及碾压,暴雨就来临了。
我们看着这样的天气,估计要出行,骑马也要在三四天后,呆在院子里很烦闷,大家干脆去城外转转。
雨后的空气非常清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树叶,因为刚刚被雨水洗过,显得明亮而清晰,有几只鸟在空中飞过,互相追逐着,洒落一地欢快的叫声。我们走着走着,看到路边徘徊着一个穿着长袍,戴着眼镜的人,他的双手背在后面,一脸的迂腐书生相。
小个子问:“大哥,这条路前面有什么好玩的?”
书生说:“称谓谬矣,此言谬矣。你未曾问我年龄,我未曾问你贵庚,安知我为大哥?应称呼客官为佳。此路通往河边,锦鲤戏水,柳丝如烟,在我眼中为佳境,而在你眼中未必为佳境,焉知会是好玩之处?你之好玩,非我之好玩;我之好玩,非你之好玩。故。客官应问:前方有何景何物?”
这个书生真够酸的,简直酸得人牙根都倒了。前面有什么好玩的,你一说就行了,而你说了一大堆,总括起来只有一句话:前面有一条河流。
小个子和小眼睛相视一笑,他们都在笑话这个穷酸书生,笑话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迂腐啰嗦的人。
书生很敏感,他看到小个子和小眼睛的表情,知道在取消他,而他依然在一本正经地说道:“敬人者,人恒敬之;轻蔑他人者,人亦轻蔑于他。天生万物,万物皆有不同;人分万种,万种亦有不同。然有敬人之心,容人之心,则人恒敬之。”
小个子和小眼睛听到书生依然之乎者也地讲着大道理,干脆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对书生说:“我上私塾学堂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怎么写作文,说到了这样一个例子:从前,有一个书生,出外经商,妻子让人捎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准备下个月回家,就提笔写道:我回家之日,不在下月初一,就在初二;不在初二,就在初三;不在初三,就在初四……他一直写到了不在二十七,就在二十八;不在二十八,就在二十九。为什么我不写三十呢?因为下个月是小月,没有阴历三十,为了避免啰嗦,我就不写阴历三十了。”
小个子和小眼睛听得哈哈大笑,他们笑得直不起腰。
书生没有笑,他一本正经地说:“他这样写太罗嗦了,他写到‘不在二十八,就在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