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咳了一声,对怀柔道:“臭丫头,你可真是有福气,能让瑾这般惦念,半夜还将我从床上拽起来,说放心不下你的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吃她的醋呢!怀柔白眼。
怀瑾脸色却不好,死死的盯着她的手观察了片刻,仔细去了先前易容覆上的死皮,仔细的用玉露清洁后,敷上了新的药膏,怀柔只感觉这次的药膏并不似玉露般清凉但是温润,显然是更珍贵的药物。清理过后,怀瑾从怀中掏出了棉纱,怀柔顿时一怔,“不用包扎……”
怀瑾并不理会,继续手中的活儿,怀柔也不敢再开口了。
不一会儿,包扎完毕,怀瑾忽然起身,向外走去。
怀柔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包的精致,但是还是很显眼,不由得有些懊丧。伸手欲去拆……被花遗先一步止住了动作。
“臭丫头,你敢拆,我就不给你施幻术了!”
怀柔不由得眨了眨眼,望向花遗。
“说你笨还真是抬举你了,瑾不是说了么,神女的幻术和易容之术同属一宗!”花遗解释道“同属一宗但却不同效果,易容之术是直接在本体做手脚从而达到骗过众人的效果,而幻容则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也是在本体做手脚,但是本人却不需要有任何的变化,瞒过的只是众人的眼睛,就像是幻觉一般。”
花遗解释罢,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唉,要不是我是神女的嫡系传人,也不至于大半夜没觉睡被拉起来赶到皇宫跟做贼似的救……”
“花遗!”怀瑾忽然开口,声音沉闷。
花遗闻言顿时噤声,怀柔却暗自轻笑,难得他对她这般不友好,对她哥哥倒是极服帖,还处处帮他。
“阴家主如何了?”怀柔忽然想起之前的事儿,开口问道。
“阴夜回到阴家之后,瑾就让隐月将他送回了阴家,但显然只剩下一口气了,估计熬不过今夜。”花遗轻描淡写的道,回头看了一眼怀瑾,见他依然背着身子,继续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将他送回去了!”
这大约是怀柔第一次听花遗真的抱怨怀瑾吧,她本来还很期待,如今听到了怎么反而总感觉哪里不对味,怪怪的,不由失笑。
“笑什么?我可不是为了你!”花遗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可没说你是为了我。”怀柔不自觉的接上,嘴角抽了抽。
花遗施幻术之时斜睨了怀柔一眼,没好气的道:“就该将你的这双手幻成猪蹄,让你明日出不来门,被……”
话音未落,怀柔就瞥到怀瑾扫过来阴沉的目光了,然后很自然的看到花遗自动的将嘴上的拉链拉上,未完的话硬生生的被挡在了里面。
“这倒是个好主意,说不定丞相府的那位大公子一看了我这幅尊容立刻悔婚也说不定?”怀柔两眼一闪,顿时笑意迎来。
“你是认真的?”花遗看了一眼怀柔,居然真的见她点头,不由怔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似是觉得她真的不比寻常女子温婉,但是却是很特别,至于特别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不过,他大概能明白怀瑾对她的感情了,不由瘪瘪嘴,“你想得美!就该让你被那废材缠上尝尝苦头。”
“花遗,你若是再不快些,今日就不必跟我回去了!”怀瑾忍不住再次回头,冷瞥了花遗一眼。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一分也不想再看到怀柔那双旧伤处理不当又添新伤差点儿毁了的手。
说是不想,其实是不忍,若说恨阴家主,他才是最恨的那个人,可是,就因怀柔说的那句留活口,他生生忍下杀了他的冲动,让隐月送他回了阴家,亲自交到阴夜手中。
明明叮嘱了宛若悉心照顾怀柔的手还不到一日,却依然还是放心不下,拉了花遗便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