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担心若自己动手术的场景被容耀看了去,恐怕他打死也不会让自己在继续了。
“你——”容耀被秦沐歌这一番话气的差点翻白眼。
他恼怒的瞪着秦沐歌,半响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我若是出去,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本世子倒要看你日后如何做人!”
这话一出,秦沐歌更是笑出了声。
她一边利落的从锦盒里面掏出纱布,又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在纱布上浸润着什么。
“三年前世子爷绞尽脑汁的羞辱于我,三年后退了婚,世子爷却开始操心起我如何做人了,这话若是传出去,恐怕要叫人笑掉大牙了吧?”
“秦沐歌!”容耀被她的牙尖嘴利说的面上一阵青白。
三年前,他的确是厌恶她;
但是如今三年过去了,有些事情会产生变化,也是谁都预料不到的呀?
可这个女人竟然敢处处都明嘲暗讽,简直岂有此理!
容耀望着秦沐歌,此刻眸子里已然是燃起了火焰。
半响之后,他才愤怒的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你最好祈祷上天保佑你治好苍,否则就凭着你刚才那些话,本世子足够把你关进大牢了!”
不过他的这一番威胁,对于秦沐歌来说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
s琝鉬p;只见她眉目轻扬,“多谢世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劳烦你出门的时候,将门带上。”
“嘭!”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落音,密室的大门便被人轰然阖上,炸出巨大的声响。
这声音,便是叫躺在床上的胡苍也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我很好奇,你如此年轻,为何会有如此医术?”
胡苍躺在床榻之上,虚弱的提出疑问。
不过秦沐歌似乎不买这个帐,她淡淡的扫了胡苍一眼。
上辈子身为军医的她,最不喜欢就是话太多的病人。
因为这样,会分散她的注意力。
秦沐歌缓缓起身去净手,只不过左手才刚刚抬起一些,一阵酸麻阵痛却是让她蹙起了眉头。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她才道,“首先,我连你的伤口都没有碰到,你是凭什么认定我医术很好的?”
秦沐歌这犀利的问话叫胡苍一愣,那张娃娃脸上表情一凝。
紧接着,她才继续道,“其次,根据世子刚才所说的情况。你中了箭伤已经有三日之久,伤口的腐肉也没有处理。按照正常情况,你应该已经烧成傻子了。为何你还能如此清晰的向我提问?”
此时,胡苍那苍白的脸上已然是露出惊诧来。
“第三——”秦沐歌缓缓地走到了床榻边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胡苍。
“我不问你为何会有一双异于常人的蓝眸,你也不必对我心存疑惑。因为,我这个大夫讨厌话太多的病人。”
交待完毕最后一句话,秦沐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纱布朝着胡苍的口鼻上捂了过去。
胡苍双眸一怔,稍微挣扎了两下便缓缓的失去了意识。
秦沐歌嘴角轻轻一扯,看来自己的记性手法均是不差的,这麻沸散的效果还不错。
利索的褪去了胡苍身上的衣物,她才发现他的伤在胸前。
那利箭已经被人强行拔了去,五指宽的伤口赫然在目,皮肉外翻,血痂已然是凝固成了黑色。
这么深的伤口,直指心脏。
若是在歪上半分,这胡苍便是当场毙命。
算他命大,遇上了自己。
上辈子当军医的时候,战场上缺胳膊断腿的场面她见的多了去了。
每当遇到这种场景的时候,她亦是越发的冷静理智起来。
此刻的慌乱,从她手中流失的便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秦沐歌轻轻咬牙,用纱布将自己左手用力的绑上。
阻止血液倒流,这样能够暂时缓解肩头的疼痛感觉。
密室里面的烛光被她统统熄灭,而一直就系在腰间的夜明珠却是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梅花络子被缓缓挪开,夜明珠的光芒散落满室。
就如同无影灯一般的,将整间密室照耀如同白昼。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极细的玄铁刀被她握在指尖,犹如翻飞着的精灵——
而密室门外,窝着一肚子火的容耀原本已经走远了。
可脚下的步子才迈开一些,却又渐渐的停了下来。
秦沐歌这个女人刚才那么说,分明就是想把自己气走。
不过是些歪门邪道罢了,还当真以为自己堂堂一个世子爷会偷师吗?
难不成,她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事情要瞒着自己?
心中抱着疑惑,容耀沉吟了一番,还是转身又挪到了密室的门外。
就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竟发现原本从门缝下透出来的一丝亮光也消失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竟然还将灯给熄灭了?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容耀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发现一股明亮的白光又从门缝下面透了出来。
那光芒皎洁清透,压根儿就不是烛光能够达到的效果。
秦沐歌一定是在给胡苍治病,但是她在做什么,做了什么程度,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虽然心焦,但是容耀知道——
依着秦沐歌那个脾气,若是自己这个时候闯进去,她必然会翻脸。
到时候胡苍的性命不保,那自己便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