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含羞未敢使用内力,她挣扎无果,只得任由王允恒牵了她,去洗眼睛了……她心里一阵哀嚎,好不容易难得一见的隐谷众男,霸气的腹肌。呜呜……
见着她一脸的委屈,王允恒皱了眉,“怎么的,你还想瞧着那一片乌烟瘴气的群魔乱舞呢?”
“没……”知他生气,含羞软下了语调,唉,自己怎么就被他吃的死死的呢?
彼时,未国王宫内,檀心冢正斜靠在软榻上,眯眼瞧了那升腾的香雾自烟炉中升起。烟雾缭绕,他深深吸了一口,随即闭了气飞身去了殿外,这龙涎香的味道还真熏。
他正兀自欣赏那池中积雪,远远的有宫人缓缓行来,他敛了眸,细细的瞧他,“何事?”
“王爷,陛下将于除夕夜在宫中设宴,特派奴才前来相邀。”那宫人躬身回答,未有半分逾矩,低眉顺眼,静候着檀心冢的回应。
檀心冢轻瞥了他一眼,倒是个听话的奴才,薄唇轻启,他的声音凉薄至斯:“且去回了陛下,本王定会前往。”
“是。”那宫人低头又是一鞠躬,缓缓退下,檀心冢瞧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这约莫是最后一次去赴那除夕宴了。蓦地,白枫闪身在他身侧,躬身道:“主子,可是还要等候么?”
“嗯。”低头沉吟,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冰冷,“就留着她好好过完这最后一次除夕夜宴,此后,这明妃便是再不能出现在众人眼前。”
白枫心神一敛,这若是真的动了手……他皱了眉,凝声问道:“那……主子,您日后可还回来?”
“自是不回了,这里于我,没有任何值得怀恋的东西。日后,我随她,她在哪里,我在哪里。”轻叹出声,檀心冢转而看向这满目冰凉的园景。这冰冷的帝王之家,于他,是满身的伤口,他的母亲还未曾见面,便是死了。父亲,几年也难得见一次。
他好似从小到大最亲的便是外祖父,只是,他去了。后来这宫里的老头子,也去了。他侧目看向白枫:“白枫,你说这王宫是不是好似一个金碧辉煌的坟墓。多少人因了痴迷这里面的荣华富贵,被晃花了眼,最后却都是不得已失了自己的性命与本心。”
“主子,此间无乐,我们自可去别的地方,莫要太过伤怀。小小主,还在夏国,等着我们呢。”白枫知他想起自己的身世,觉得孤寂,便提了含羞。
果然一提起含羞,檀心冢面上便是柔了几分,他淡淡笑着,似是自言自语:“我这一生,好似唯一的光亮便是她,因着她,我觉着这世间有了乐趣。”
“主子,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所以你才会这般的。”白枫说完,心中想起百合,亦是美滋滋的。自从与她一别,已是过了大半月,也不知她胃口好了些没有。若是心情不好,可还会生闷气,思及此,面上又带了淡淡的愁绪。
檀心冢不住的回想自己与含羞的过往,及至回忆渐深,他咧了嘴,唇边漾开一抹醉人的笑。正巧远处有小宫女捧了茶盏送过来,瞧着他这般美景,一个个羞红了脸。却都不敢正眼瞧他,皆是低着头送了茶,复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
这一年的最后一夜,整个莫府因着前些日子的喜事,连带着过年的气氛也好了许多。含羞津津有味的听着那隐卫进来播报的八卦,将手中的葵花籽,嗑的噼啪作响。只是,偶尔,掠过那炭火爆裂的火星,她一时目光有些发怔,好似少了点什么。
未国王宫内,自是一片灯火通明,今日皇上设宴,但凡皇亲国戚朝中重臣,皆是接了帖子前往。檀心冢站在塔楼上,远远的瞧着那处灯火阑珊,人声鼎沸,面上一片寂寥。此间热闹非凡,但却独独少了一个她。
见着众宾客落座的差不多了,他飞身而下,自暗处行了进去。今日他并未穿宫装,他独自行了自己的席位落了座,自斟自饮。未昌帝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并未有苛责。宴席上众人皆是有眼色的,这檀心冢扶持这未昌帝登基,故而被封了逍遥王。
但却并不是众人惧怕他的主因,更主要的是因为众人并不想,得罪他身后的势力,整个沚闫宫。故而大家都装作没瞧见,也没有谁敢上前祝酒,檀心冢一个人倒也落得自在。
只是,宴席到最后,未昌帝还是动了手,他端了一杯酒,望向檀心冢的位置。“皇兄,今日设宴,还望你欢喜,我们一年难得一聚。”
檀心冢浅笑着点头示意,并未有起身,只是举了杯随后一饮而尽。他这番动作着实大胆了些,更甚者可以说全无礼法,但未昌帝未有怪罪,席上众人也不敢微词。
及至宴席散去,檀心冢掷了那酒杯,闪身离去。未昌帝本想与他再续续话,却左右也寻不到他的影子,只得作罢,摆驾回了自己的寝宫。
明太后居于雨辰殿,离着未昌帝的寝宫,稍稍有些远。未昌帝本想接了她去就近的恩培殿,她执意要居于雨辰殿,说是求个安心。未昌帝无法,只得随了她去,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紧着好的供着,这是他的生母。
明太后喜欢入睡前屏退一众宫人,独坐佛堂,兀自念经三刻。檀心冢便是在她念经的时候,入了佛堂。他瞧着那跪坐于蒲团之上的妇人,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为何,他的母亲当年惨死,这害人凶手,却能独享这荣华富贵。
身后脚步虽轻,明太后亦是觉察,她睁开了眼,淡淡问道:“你是谁?可否知道,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