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含羞与王允恒瞧了那花笺,王允恒当下皱了眉,这阮珍儿怎么的又找上门来了。正想说不去,含羞却是朝他眨眨眼道:“恒儿,这送上门来的助力,为何不要?”
“此等助力,着实难缠,你又何必老让我这般呢?”王允恒叹了口气,牵了含羞的手,她怎么的还不明白,这如今到了京城,那便是天子脚下。阮珍儿若是真发起横,那么谁也讨不了好去。若是她要……赐婚,他是不敢想的!
含羞依旧是嬉笑着,与他说了,“恒儿,你莫要做出此等模样,不就是去见个面嘛。你瞧这落款是琦郡主,咱们若是与她们关系甚好,那么多多少少于朝堂上,也是有些好处的。”
“可是……”王允恒正欲再辩,含羞已是拉了他的手,将他推进了屏风后面,道:“恒儿,你快些换好了衣服,莫要佳人久等了。若是佳人怪罪,咱们一早便要抹脖子了。”
……
马车慢慢悠悠晃到京城有名的梨园仙,含羞下了马车一瞧,哟呵,好家伙,今儿可是这梨园仙的名角登台啊。她当下心中欢喜,拉着王允恒便是入了内。有眼尖的小厮瞧了,忙领了他二人问道:“公子可有预订?”
“二楼雅座水苑。”随口一答,含羞却仍是盯着那戏台子上,叽叽喳喳唱着的花旦。
“公子随我来。”
及至水苑,二人进去了,含羞眼珠子倏忽一转,这倒是又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她面上不漏声色,仍是淡淡的笑道:“各位姐姐好,今儿正在外面走着,这孙掌柜既是派了人来。我一瞧,哟,这可是姐姐们有请呢,赶紧的拉了我这师兄前来。”
“怕是有些迟了,还请各位姐姐们莫要怪罪的好。”说罢,又是做了个揖。
阮馨几人却是笑嘻嘻的看向她。还有她身旁的王允恒,蓦地阮馨开了口道:“这位,想必就是莫大公子了?”
王允恒听她念叨自己,上前一步,做了个揖道:“在下莫念恒,劳烦各位姐姐念及,实是过意不去。师弟性子跳脱,言语间若有得罪,还望莫要生气,念恒愿代罚。”
阮馨不由点点头,这人倒是比莫含羞要稳重一些,只是瞧着,好似生生多了几分文人的气息。她不由出了声,问道:“莫大公子,可是在太学求学?不知几时科考啊?”
王允恒淡淡一笑,回道:“在下并未在太学求学,早先因着师傅遗愿,我二人一直游历。此间于京城有事,方才暂定京城,至于科考,便是等着三年之后。”
“哦,”阮馨点点头,捏了帕子拭了拭嘴角的茶渍,继续道:“听闻莫家含羞公子是绝世神医,不知莫大公子你可有些什么本领?”
王允恒略略思索,正想说些什么,却是被含羞抢了话道:“我师兄呀,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经商也是有一好手的。我们隐谷上下,这许多产业,皆是因着我师兄,这才发展成如此。”
“不过雕虫小技,罢了。不值当说什么的了。”面对几人对他的赞赏,王允恒亦是淡然处之。
“既是落了座,那便听戏吧。”林夕当下出了声,这该问的也差不多了,不如慢慢继续深入了解。“等会儿,可是有角儿上台子呢。”
话音未落,花梆子敲响,自那戏台子上,缓缓漫上一阵一阵的白雾。烟雾缭绕,慢慢的有人影浮现,却是一个装扮极美的青衣。他嗓音婉转,神情凄切,举手抬足间皆是风情无限。
且听他唱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君王皆是薄情人,奴家娇羞似花满裳,哪堪良人一回眸。”他唱罢这段,轻舞水秀,如蛟龙出海,又似白练入空,时不时,有台下看客纷纷道好。
含羞却是紧紧盯着他的眼,人的一双眼睛里,能映出许多事情,许多情思。他眸中含情,却是悲愤异常,含羞不由得想,这人莫不是真如了那戏中唱罢,红颜再美,抵不过良人无心?
梆子继续敲响,那台上青衣此时便是换了一副恨恨的模样,含羞亦是惊了心,“奴家有心似云追月,不及静水琉璃台,一腔深情错付,只求得身死,也要与你永相随。”
这般恨意绵绵,深情至死亦要相缠的爱情观,瞧着含羞一愣一愣的。若是换做她自己,她只怕一早得知与那人没有结果,便是撒手后撤。深情但不纠缠,爱的时候,专心,不爱的时候不关心,这是她自认为最好的爱情观。
叫好声持续了许久,那青衣领了赏,便是翩翩下台。含羞随着他离去的身影,注目了许久,这一番失神落在阮珍儿眼里,她不由呸了含羞一声道:“你个色胚,人都不见了,还瞧什么呢。”
“额……”含羞茫然的转头瞧她,不知她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却也不好驳了她,只是淡淡道了声:“那人我瞧着倒不像是女子,却能将女子的凄婉绝色演绎的如此出色,故而好奇心起,多瞧了几眼罢了。”
闻言,阮馨当下便是便道:“那可不是,还是这含羞公子眼力好些,这少施啊,的的确确是个男子。但这青衣,整个梨园仙也就他唱的最好,扮相也是极美的。”罢了,她又看向阮珍儿道:“珍儿,这以后,似那般的言语,莫要挂在嘴边,你终究是个姑娘家。”
阮珍儿不由低了眉,柔顺道:“姑姑教训的是,珍儿记住了。”
瞧着她这番乖巧,含羞不由得愕然,果然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总归有人管管她的好。却也不想她太过难堪,亦是笑着道:“姐姐严重了,我与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