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了打车先行的选项,也许心里还有某种期待,即使他知道绝不可能,那是害人害己,赶快从她的阴影中逃离才是最佳选项,但那不可能的浪漫行径也要被他本人亲自否决,才能让他内心安宁。

序礼被母亲拖拽到了准备室,姥姥舅舅他们刚出来,他舅舅那个乐天派今天胡子刮得十分干净,咧着大嘴没有自觉地调笑着,「赶快进去啊,你不去你小姨都要不嫁啦。

」?舅妈恨铁不成钢地拍着这老男人,「瞎说什么呢你!」姥姥推着他伴随着抽泣让他赶快进去,嘴里念叨着哭声更盛,男孩母亲劝了半天才搀扶走了老太太。

他最终还是没了逃避的余地,只能忐忑地打开了那扇豪华的木门。

宽敞的开间里只摆了简单的沙发桌椅和梳妆镜,屋子正中立着一道娇柔欲坠的倩影,好在没有别人,那个让他嫉妒得撕心裂肺的男人也许正在迎客吧。

这里没有他记忆里与她相会的房间的逼仄晦暗,采光极好,正午的阳光让挺拔曼妙的她与白色婚纱融为一体,犹如女神降临尘世,完美的脸庞淌着圣洁慈悲的泪。

「你!」她刚要像以前那样指责自己的外甥,见他神情木讷,没有伤心没有气氛,一下就没了气势,泪水落到了手里抱的花束上,「……你来了。

」他走了过去,如同行尸走肉,僵硬得可怕,张了张嘴,发不出声,舌头顶在牙床上,忍耐着抽搐,半天才做出了个微笑。

「……恭——喜了,小姨。

」他只有[恭]字吐得最为响亮,直至[姨]字,业已悄声到不可闻。

房间里的日光越来越晃人眼球,男孩眯着眼,看那穿着白衣的精灵变换着表情,看她即使流汗流泪依然无损的红妆,他觉得那里面集结了世间一切的美好,但那美好已经离他而去。

她紧闭嘴唇抬着嘴角,那是能和最顶尖偶像媲美的微笑,更别提配合著那水润的眸子圣洁的衣着,他将要在此告别自己的青春。

「再见——…… 唔哇!」碰——!小姨手上的花束被甩到了他的脸上,动粗的女人咬着粉唇泪眼婆娑。

「乐序礼!你他妈混蛋!」[到底怎么才会变成这样的呢?]倒在地上的他捂着红肿的鼻头,空空如也的脑袋里冒出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记忆——有小时候他们互相指责的画面;有去年他们在餐厅互相喂食、偷偷咬着冰块接吻的画面;有近期他见到她转身就走的画面——「序礼!」面前的她叫着他,就像记忆里背后玩命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女人一样。

di阯發布頁454545.c○他慢慢坐起了身,感受到了她后悔担心的目光,可他的铁石心肠拍开了女人的小手。

序礼当然想被她的手抚摸,想让她嫩白的臂膀、整个嫩白的娇躯靠到他的身上,然而他不想接受怜悯。

「小姨……」他终于抬起头瞧着她了,「够了吧,就这样吧,早晚的事。

」是的,早晚的事,小姨的婚事拖得了三年五载,能拖得了十年二十年?他在说服她,也在说服自己,拖得越久,就越难舍难分;而且小姨是众人焦点,而男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能让人投怀送抱,如果一直看着她,看着如此完美的她,被她牵着鼻子走,以后又怎么能有正常的人生。

「就到此为止吧,」他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正到继续动情之演说时,咚——的一声,脑袋又被撞得头昏脑涨。

「唔——你干嘛!?」而回答他的只有小姨的呜咽,她明亮黝黑的瞳近在咫尺,那种瞪视让他无处可逃。

「唔唔……呼,」她弯着腰,半跪在他面前,雪白的婚纱浮在他笔挺强壮的身上,她虽然吸着鼻子却变得十分强势,「你没看信吧!」「……谁,谁会看那玩意儿。

」男孩尴尬地撇开头,被这么追问,他之前失恋后顾影自怜完全不看对方信件的扭捏姿态,就显得有些幼稚不成熟。

「你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再说你自己不会说,藏在那里面。

」?「你——!」女人再次蜷缩起鼻头,哀怨得又要掉眼泪,感觉一切都和这个认死理的小情人说不清楚,要是嘴上好说干嘛要写到信里,又有谁知道这个少年一根筋到能忍住不拆信。

di阯發布頁454545.c○「你,我之前叫了你那么多次,你立马就跑掉,怎么和你说!」她埋怨着男孩也埋怨着自己,看着他更加成熟的脸,轻轻地把手搭在那性感的下颚、鼻梁,习惯性捉弄玩弄对方的自己终于得来了报应。

「又有什么可说的……」男孩虽没有躲开小姨的爱抚,却也显得别扭难受,露出拒绝之意,然而他的不满立刻被女人的哭腔冲散。

?「听人——听人说话啊……小笨蛋!」为什么她能如此动人?为什么她能这么可爱?为什么让她这个天上人沾染尘世的情爱?男孩终于体会到了温柔乡英雄冢的古谚,一切的心理准备,磐石般的决意,都会被颤抖柔弱的呵斥击得粉碎。

「我听,我听,小姨你别哭。

」?被锁紧的心一旦打开,就一溃千里,她的气味,她的娇喘,她的温柔娇蛮,让他忍不住把她扶了起来,他释怀地捧起了她红润的双颊,「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以后小姨还是小姨,我不会——额!」本来搭在他胸膛的双手揪起他脸颊的软肉,她皱着眉头的神情似乎还带着对男孩的心疼,「真是的,又乱想,想什么呢?」小姨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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