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尔雅,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只是容纤染却只恨不得用眼睛在他的身上戳出两个洞来。“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你焉敢这般问询本宫?”
容宗瑾脸上的笑容不变,“本官奉皇命查案,还请懿贵妃不吝相赐!”
“你——”
容纤染语窒,
她何尝不知道,只是她堂堂贵妃竟被这般相询,实在是辱没了她的名声。
容纤染看了眼只低着头,连眼角都不敢随便乱飘的书案,樱红的唇角一弯,再度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
“容大人想要本宫说什么?”
容宗瑾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敛了去,他看向容纤染。
“本官已经查了那名宫婢,虽确属芳华苑,却非出入芳华苑内殿之人。”也就是说和芳华苑的那位主子不太可能有什么接近。
“此事,香玉不会不知道。贵妃娘娘也不会不知道。”
闻言,容纤染眼中微光一闪。
容宗瑾眸色一沉,“只是如今那名宫婢已死,便是查无所证。不过,本官查出来那名宫婢近前与来仪宫的某位宫婢走的甚是亲近,而那个宫婢倒是几次出入来仪宫内殿——”
“怎么,容大人怀疑本宫?”
容纤染轻笑着看着容宗瑾,按在椅靠上的手已然发紧。
容宗瑾眼底深邃,没有说话。
容纤染紧盯着容宗瑾,樱红的唇角也渐渐紧抿。
后面记录的书案只觉得有些冷,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若非此事是懿贵妃所言,本官确是要怀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屋内的沉寂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时候,终于,容宗瑾开口。
容纤染眉角一挑,按在椅靠上的手挪到了她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旁边的糕点碟子。
“……本宫倒是不屑去做同室操戈的事儿!”
容宗瑾眼中神色不变,沉声道,“不过,绝不是巧合!”
此话说的含糊,可不管是容纤染还是书案都听得出来他说的是树林中皇后遇险一事。
也就是说那名宫婢还是有怀疑。
不过也是明摆着的,不然那名宫婢也不会身死。
容纤染抚着碟子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看向面色沉静的容宗瑾,
“可有怀疑之人?”
容宗瑾动了动唇角,摇头,“没有!”
“……”
容纤染呼了口气,再度低头看向自己手边的碟子。
指端动了动,忽的,容纤染开口,
不同一开始的凌厉,也不同适才似若是带着轻嘲,而是低喃轻语,只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
“……家里都好吧!”
记录的书案一顿,险些抬头看过去。
不过,就是不用那位大人开口,他也知道自己后面不用记。
容宗瑾也不看书案,点头,
“都还好!”
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一如传闻中和煦温雅的容大公子,和刚才咄咄然的官员俨然像是两个人。
“那,你什么时候娶妻?”
容宗瑾眼底的神色一变,很快就又淡若轻水,“过阵子吧!”
闻言,容纤染摸
着碟子的动作快了些,
“这么说,有意中人了?”
“……”
容宗瑾的身形不可察的一滞。
他弯了弯嘴角,眼睛看向屋内角落里零散放着的几盆花上。
没有听到容宗瑾的回答,容纤染抬眸,方看到容宗瑾根本就没有看她。
容纤染轻轻一笑。
倒是她胡思乱想了。
自己虽为容府嫡女,可或是父亲在朝中树敌太多,家里竟没有一个男丁。
眼前的人,明明不是父亲所生,可父亲硬是纳入门中,说的是为一门传承子嗣,实际上还不是看中了他的才华横溢。
这样的人,娶妻,又和有没有意中人有什么关系?
注定了是要为容家枝叶繁茂倾注心血。
……不过,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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