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一点,你听到没有?!”
将她神色间的犹豫看的一清二楚,凌天宇瞬间怒气上来,往前逼近一步,蓦地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直视他。
下颌被捏的生疼生疼的,盛蒙蒙扭头想躲开,凌天宇却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肩头压住,怎样都无法挣脱。她又气又怒:“放开!”
这人凭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压制自己?
她如今又没欠他什么,他凭什么干涉自己的个人事情?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盛蒙蒙怒了,懒得跟他再虚与委蛇,眸光寒冷,直直看向他:“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
她像压抑太久的人突然爆发一样,甩出一大堆的反问。
“你再说一遍!”凌天宇幽深的黑眸死死锁住她的脸庞,那风雨欲来的阴沉表情,让盛蒙蒙猛地震住。
她沉默了几秒,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软弱地怕他了,必须得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否则这样惶恐地,见到他就躲的日子就这样成了惯性,再也没有了尽头。
“我……”她刚要开口,却忽地感觉到面前男子的脸庞突然低了下来,近在咫尺。盛蒙蒙吓了一跳,惊骇地伸手推拒,挣扎,扭头躲藏,却绝望地怎样都躲不开。
凌天宇压在她肩头的手,和捏着她下颌的手,力气突然加大,像铁箍一样将她牢牢的箍住,动弹不得。那张斯文帅气的脸,此刻撕开了平日里的伪装,阴霾密布的脸庞在她面前越放越大……
唇上传来炽热的,属于男子的气息……
盛蒙蒙像突然被冻住鱼儿一样,停止了挣扎,浑身冰凉,仿佛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她瞠大的漆黑瞳眸里有氤氲的雾气渐渐聚起,也不知道是因为肩头和下巴传来的疼痛,还是因为愤怒,或者是因为其他……
她紧咬着牙关,像根木头一样直直地,僵硬地站在那里,被迫着抬头,任他在自己的唇上肆虐。
一滴眼泪滑落了下来,沿着她姣好的面庞慢慢滚到唇边。
唇齿间尝到咸涩的味道,凌天宇总算是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望着她眼底的晶莹水光,他有一瞬间怔愣,然而很快又回了神,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温和,带了一点点的沙哑和冷意,像是魔鬼的警告:“蒙蒙,这只是开始。你若是再敢违抗我,下次就不止是这样了。”
盛蒙蒙抬手用力地擦拭了一下唇,僵硬地站在那里,唇微张,吐出的声音又低又冷:“你滚。”音调很低,像是灰心丧气的人,失去了挣扎的力气,仅靠生硬的字眼来撑起一点气力。
“好吧,你先休息吧。”凌天宇却仿佛是心情极好,松开了压在她肩头的手,双手温柔地拢了拢她半干的长发,声音温和:“好梦,蒙蒙。”
盛蒙蒙没理他,神情低落地转身,关上了门。身子靠在门板上,软软地滑倒,像失水的鱼儿一样,没了生气。
第二天的项目是游玩天堂森林公园。
盛蒙蒙提不起任何兴趣,一直神色恹恹地落在队伍最后面。
“蒙蒙,怎么了?”贝一宁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怎么脸色看着有些差,身体不舒服吗?”说罢还担心地抬手放在她额头上,感觉没有发烫才放了心,收回了手。
盛蒙蒙摇了摇头:“大概是昨晚看电视看太晚了,现在有点困。”
经过山涧索桥时,盛蒙蒙有些恐高,而且索桥晃的厉害,不稳定的事物让她有些惶恐。贝一宁将她的手攥地紧紧的,到最后见她实在害怕,不得不伸手将她半搂住,慢慢地过了索桥。
盛蒙蒙抬头,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朝着不远处的人群中望了过去,一眼就望见凌天宇回头朝自己盯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寒意森森,她不由地心里又是一震。
她觉得,至少是短时间内,她对凌天宇的阴影是挥之不去了。
她想过抗争的,可是反抗的结果昨晚已经见证了。
这个人根本就是专横的个疯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昨晚就是一个警告!
想了想,她还是咬牙,轻轻脱开了贝一宁的拥搂,自己扶着索道慢慢地往前走着。她不希望给贝大哥带去任何麻烦,不想凌天宇迁怒贝一宁。
贝一宁站在一旁,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地盯着盛蒙蒙。
她的脸色白的吓人,可是她刚刚却挣开了自己的拥搂,就算害怕也要坚持自己走。其实他不仅注意到她神情有些低落,还注意到她有些刻意地与自己保持距离。
仅仅一个晚上而已,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同感。贝一宁想不出原因,只能归咎于她可能是刚刚出来第一天,可能认床等等原因,没休息好,所以精神不济。
于是,他只是默然地陪在她一旁。
发现盛蒙蒙异常的不止贝一宁一个人。
傍晚时分,游玩累了的间隙,贝一宁去买水,顾以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盛蒙蒙身旁,望着她惨白的脸色,他淡淡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盛蒙蒙抬头,他清隽的脸色在傍晚的晚霞里,染了几缕光彩,带了些温暖,不似平日那样清冷。眉宇间仿佛也温和了许多,面庞的轮廓十分的柔和。
她仰着头望着他,神情怔怔地。
顾以辰微愣,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漆黑的瞳眸湿润地像受了什么委屈,眼底露出了细碎的惶恐和脆弱,满脸的忧伤和无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