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絮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夫人呢?”杨牧云问道。
“小姐有事出去了,老爷你有什么吩咐?”
“哦?没什么,我要换衣服,你出去吧!”见紫苏不在,杨牧云的心登时放松下来。
“老爷,我来给你换衣服吧。”絮儿说着就要上前解杨牧云睡衣上的纽扣,杨牧云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拦住,“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下去吧!”
絮儿站在那里垂手低眉,一双雪白柔嫩的小手轻捻衣角,贝齿紧咬樱唇。
“你怎么了?”看着她那样子杨牧云奇怪地问道。
“老爷是不喜欢絮儿么?”絮儿姣好的面庞有些忐忑。
“唔”杨牧云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耳边低声道:“絮儿,你还小,等你大点儿老爷我再让你伺候。”一句话说得絮儿小脸飞红,像只云雀似的飞奔出屋去了。
杨牧云哈哈一笑,梳洗穿戴一新,迈着稳健的步子正准备出门。此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絮儿清秀的小脸上眉目含笑:“老爷,小姐吩咐了,让你好好在家养伤,哪儿也不能去。”
“嗯?”杨牧云睨了她一眼:“我只是出去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不行”絮儿换了个口气哀求道:“老爷,小姐也是为你好,你就回屋歇着吧!”
“那我岂不要闷死!”杨牧云苦着一张脸,他真不习惯在屋里圈着。
“絮儿陪你。”絮儿秀美的小脸上露出如花般的笑容:“老爷,絮儿给你跳舞好不好?您不是说絮儿的舞跳得比国色馆的蝶雨姑娘还好看么?还有,絮儿还会吹笛子......”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杨牧云来了兴致。
“都是小姐教的,小姐会得可多舞弹唱,她无所不会。”絮儿一脸的仰慕之色。
“她为什么要教你这些呢?”杨牧云问道。
“小姐说我无论相貌还是资质都是上上之选,她说要把我打造成南都新的花魁。”絮儿自豪地说。
“她来打造花魁,国色馆的老板不是夏红玉么?”杨牧云奇道。
“是......是的,夏姐是国色馆的老板啊?”絮儿自知失言,忙转移话题:“老爷,絮儿陪你下棋好不好?”
杨牧云的脑海中又响起了紫苏的话:“就算你不去做官,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也可以一辈子养你,而且养得你风风光光的。”看来我这位夫人身上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老爷,当头炮,你又输了。”絮儿得意的说道。
“那我往上走一步。”杨牧云想悔棋。
“卧槽马,还是你输。”
“不玩了,不玩了,老是输。”杨牧云一拨拉棋盘。他已连输了七盘,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下不过,简直郁闷透了。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杨牧云刚想起身。
“老爷,我去开门。”絮儿像一朵云一样飘了出去。“啊,是宁公子。”外面传来絮儿惊喜的声音。
“这个变态来干什么?”杨牧云心中一颤。
“杨兄”宁祖儿手持折扇一掀门帘举步入内,他还是那么的潇洒,那么的风度翩翩,不仅女人会见了他着迷,连男人的目光都会被他吸引住。
“宁公子辛苦了,”杨牧云向他打了一声招呼,“不好意思,让你白去一趟苏州。”
“杨兄不必介意,”宁祖儿一笑,“没想到杨兄比我更喜欢跟那些应天府的捕快抢生意。”
宁祖儿说着一掸袍袂,姿态潇洒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中。
“虽然案子让杨兄破了,但我苏州也没白去。”宁祖儿刷地打开折扇。
“此话怎讲?”杨牧云一听也来了兴致。
“宁公子,请喝茶。”絮儿袅袅婷婷地掀帘进来,将一杯茶端到宁公子身边的小几上。
“絮儿,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宁祖儿潇洒地摇了摇折扇。
絮儿脸一红,螓首微垂退了出去。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我在外面风餐露宿,你却在这里妻妾环抱,唉,同人不同命啊!”宁祖儿感叹道。
“那群来自云南的摆夷人,你在苏州找到他们了?”杨牧云不想跟他扯别的。
“不错,”宁祖儿扇子一合,面容一肃:“他们全部来自云南孟艮土司府。”
“孟艮土司府?”
“孟艮土司府是云南布政司辖下最南边的一个御夷府,离这里有数千里之遥。”
“有趣,那这些摆夷人来南都干什么?”
“请封。”
“请封?”
“对,因为孟艮土司府的知府,世袭景栋侯换人了。”
“这些土知府向来是世袭,换人说明上一任知府过世了,这很奇怪么?”
“换人是不奇怪,四十年前,安南的国王由陈氏换成了胡氏,还引发了大明和安南的一场战争。”宁祖儿悠然道。
“你是说孟艮土司府的知府,世袭景栋侯换成了外人?”杨牧云惊讶道。
“孟艮土知府,世袭景栋侯原为刀氏,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叫绍斯黎,不是很奇怪么?”宁祖儿悠悠道:“自安南脱离我大明后,云南的各土司就蠢蠢欲动,为此我大明与麓川土司思氏爆发了三次战争,就是为了打击这些与我大明的离心势力。”
“我明白了,你是说孟艮土知府,世袭景栋侯的非正常更迭,会引发云南一省的动荡。”
“麓川土司思机发正厉兵秣马,准备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