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似水常流通,有生亦有死……”最先走出阴森漆黑洞窟的男子,神色轻松,没有被年长奴工那狰狞骇然的神情吓到,一步步过来时,口念古词。
听着大概是有关“三途虫”的事情。
“啊啊……”
全身皮肤破裂渗血的年长奴工,站在一盏尸油灯下,双手抱头,痛苦万分,我看得真切,他面部额头的位置,皮肤不断鼓胀开裂,血水喷涌,宛如有什么鬼魅要从他脑袋钻出的可怕光景?
年长奴工张开的大口,恶心粘液滴落着,似血似脓水。
“食人……取而代之吗……你未免太低估我们奇人本事了?”浓眉男子取出一个瓦罐,他将食指竖在陶罐之上,一滴精血滴入罐中。或许是闻着血香,一只狰狞巨虫爬出陶罐,形似蜈蚣,却有三十三对步足:“古疆秘术——千足蛊!”
“嘿嘿!”浓眉男子嘎嘎怪笑,潇洒摆手,狰狞巨虫穿梭黑暗,一下扑到年长奴工的头顶,恶口一开,竟然直接咬住那颗染血扭曲的头颅。
“啊啊……”
“啊啊……”
……
一股爆血冲天。
俨如血人的年长奴工,遭受了千刀万剐的死刑一般,倒在地上,剧烈翻滚着,身上的血不要命的往外涌,说不出的悚然。
“靠,你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惨叫,年长奴工的头皮,好像被鬼一寸寸拽了起来,连乌糟糟的头发,一起在脱离头骨,皮、肉分离的残忍画面,看得人心胆阵阵恶寒。
尸油灯下。
年长奴工已经近乎化为一滩烂泥,在血泊中抽搐。
“毒性还在蔓延,怎么可能无法压制?三途虫,有我疆长天在,你别想夺命进化!如果给你吞噬人命,谁还能压你?”浓眉男子在默念一些离奇古怪的词,操纵那只狰狞巨虫。
嗒嗒!咚咚!
不远处黑漆漆的洞穴,泉老二等人匆忙跑了出来,见到年长奴工的刹那,一个个脸色发黑,形如鹅肝色难看至极。
“人不能死,虫也不能亡,疆长天,一切靠你了!”泉老二神色凝重说道。
“人可能保不住了!”疆长天摇摇头道。
“三途虫,不同于一般痋婴,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压制它的成长,一旦被它觉醒,神智增长,后果不堪想象!”泉老二真是着急了,就要亲自上阵,被其他奇人拽住。
“老疆,别婆婆妈妈了,赶快出手。”
“我记得你还有压箱底的手段吧?这时候就别藏拙了,否则怎么对得起泉大人?”
“是啊!我们都想看看你那本命骇物。”
……
疆长天犹豫了一阵,还是点头应允,默诵咒文过后,陶罐表面血色加重,一只巨大的飞蛾顶开盖子,一飞冲天。
那不是普通的飞蛾,巴掌大小,六翼扇动。
背上赫然是一张怪笑的人脸。
“本命毒蛊——人面蛾!”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此虫出现后,本就昏暗的区域变得更加阴森,头顶上昏黄光线扭曲,空中纷纷扬扬飘散着柳絮一般的东西。
“屏住呼吸!空气中有毒!”僵长天开口说话时,我已经捂住了口鼻,只是,人面蛾那张褶皱狰狞的脸,看上一眼,便觉得头昏目眩。
据我所知。
人面蛾,三阴五祸之一。
飞蛾磷粉,蕴藏剧毒,早在出现的时候,恐怕我依旧吸入一部分毒粉了。
“但愿,别是飞蛾扑火的结局!”有人冷言开口嘲讽。
此时,倒在血泊里的年长奴工,身体还在一阵阵抽搐,人面蛾飞过去时,空中飞旋,抖落大量浑浊粉雾,奴工那张脸很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粉尘,俨如死尸僵脸。
果不其然,年长奴工开始平静下来。
不是冰冷的死亡征兆。
而像是昏睡。
“噗……”
就在所有人以为大功告成时,那条狰狞巨虫却突然爆开,爆碎为一团血雾,化为上百破破碎碎的血淋尸块。
与此同时。
那片地面抖动,众目睽睽之下,都能看到一个如“婴儿”大小的影子,在血水里骨碌转动后,很快钻进了潮湿烂泥地底,消失得很快。
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地面的口子很小,只有手臂般大小。
真不明白三途虫是怎么能钻入泥层,会缩骨功吗?
“我xx……”疆长天气疯了,连连跺地,对着那边地面就是一阵骂天骂地的咒骂,狰狞巨虫的死,看来对他打击很大。
泉老二和一行奇人聚拢过去,望着地面口子议论纷纷,收起“人面蛾”的疆长天不再出手,有火汹起,一个霜发老头,将一截形似碳火的东西,丢进了地坑深处。
黑烟滚滚,伴随着尸臭。
听他们议论,才知道那是一截人的骨头。
折腾了一阵子。
人群中突然响起惊叫声,两个近乎一模一样的女人,估计是双胞胎,脱缰的野马般朝远处冲去,超方向望去,那是一片烧焦的破败野林。
一截截近乎腐朽的树干,无力簇立在大地上,隐迹在黑暗中,没有半点生机,估计是三途虫逃到了那边区域。
我没有跟去,不是没有好奇心,而是我被一只小痋婴缠住了。
胖嘟嘟的小痋婴,好像一头半米高很是憨厚的小龙,长得不算丑陋,傻里傻气的,脸上还满是呆萌的表情,简直将我当成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