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不算难,姜慕白很快给出答案:“那位止戈派长老是要保他,所以当众交待让他今早到重道堂候着。止戈派保一个内门弟子是理所应当,保一个跑腿的外门弟子就伤了叶家的脸面,这是表明态度,也是给叶家一个台阶下。”
“没错。”徐千算抚掌点头,“昨晚我托人打听过了,你在聚英馆当靶师,这就是你的上上之策。聚英馆丘馆主在定武城的地位比令狐千珏高出半筹,与止戈派雷掌门平起平坐。”
严格来说,兼职靶师不能算作聚英馆门下。结合徐千算的提问,姜慕白想明白了,上策就是设法拜入聚英馆门下。若是姜慕白成了丘馆主名下亲传弟子,只要聚英馆的招牌一天不倒,即使叶家二代恨得咬牙切齿也不能对他展开报复。
但是据刘龙虎所说,丘馆主只收过三位亲传弟子,大师兄石山,二师兄施广闻,至于三师弟,早在数年前外出游历时不幸遇难。除去这三位进了内门,其余灰衣弟子都是外门记名弟子,只是名义上的门人,并没有被正式承认。
“你觉得丘馆主会收我入门?”姜慕白问。
徐千算见姜慕白面露怀疑,便作出解释:“坊间传闻,聚英馆大师兄石山性格执拗,不通人情世故,二师兄施广闻因爱人去世心结难解,迟迟未能突破第二境。这两位继承衣钵还算合格,但都不适合作为武馆的继承人,所以丘馆主这几年都守在聚英馆门前扫地,为的就是观察来往人群,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噢,这么说来……咳,你刚才说丘馆主在聚英馆门前扫地?”
“原来你还不知道?”
“没人告诉我啊。”姜慕白无奈一笑,难怪扫地大叔提起石山、施广闻时语气那么随意,难怪那么多人进进出出从没见谁随地吐痰扔垃圾。
果然,专心扫地的人都不简单。
“聚英馆传承有三,剑法,棍法和拳法。以你昨天那一剑的惊艳,丘馆主肯定很感兴趣。只要你把握住机会,拜入聚英馆门下不是难事。”
徐千算上下打量姜慕白一番,补充道:“开窍的年纪是晚了点,不过,当世宗师大多都是厚积薄发,后来居上。姜兄,我看好你哦。”
上中下三策,说到底都是求助于人,而姜慕白向来觉得求人不如求己。
如果手里有把枪,姜慕白心里会踏实许多。
看徐千算谈起定武城各方势力,说得头头是道,好像这座小城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许他会知道在哪儿能弄来一把枪。
可交浅言深是大忌,姜慕白不认为自己跟徐千算有深厚交情,贸然问起枪支交易,也许会惹祸上身。
衡量利弊,思考半晌,姜慕白先道了声谢,然后试探性地说:“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提升自保能力也很重要……也许,我需要利器傍身,方便携带、容易隐藏的那种。”
“你想买枪?”
“……”
姜慕白盯着徐千算,心里犯起嘀咕。
这家伙有超能力?修炼出读心术了?
徐千算笑了笑:“别这么看我呀,冀州不禁刀剑,需要防身武器直接去洗剑阁买了就是,何必跟我说?你又不像是喜欢说废话的人。方便携带,容易隐藏,说的不就是枪么。”
姜慕白无话可说,只能默认。
“在定武买枪不是难事,我想想,哦,城郊有个老黑酒馆,你可以去那儿碰碰运气。”徐千算说着,摇了摇头,“不过枪这东西,很贵,而且不好用。以你的武艺,还是短匕更实用。话说,武道不是讲究力生于身么,我见过的武修都不怎么瞧得起枪械,《武林》和《百年武道》都一再强调,武者应当重视锤炼自身和武道意志,而不是随时可能失去的外物。”
大概是聊得多了,徐千算语气用词愈发随意,总算没了那股子半文半白的膈应劲儿。
姜慕白在心里记下“老黑酒馆”,随口答应一声。他的看法和当今主流观点不同,在姜慕白想来,刀剑枪炮都是用于作战的工具,只有好用和不好用的区别。较真来讲,刀剑也是工具,拳脚也会被砍掉,跟所谓的“外物”又有什么区别?
“哦,对了,冒昧问一句。”徐千算指着小矮桌上的空瓦罐,“要是你跑路了,这瓦罐汤……”
姜慕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回道:“放心吧,我不在还有汤师傅,瓦罐汤、炸酱面、鸡汤馒头他都会做。”
“噢,那就好。”徐千算如释重负,喜笑颜开,“好啦,汤也喝了,事也谈了,我该走了,还得回家取行李呢,再晚就赶不上火车咯。”
“你要走?”姜慕白有点惊讶。
徐千算坏笑:“嗯,带我爷爷去淮州看美人。”
徐老爷子这么大岁数,而且看起来老年痴呆症状严重,徐千算怎么会带老人家去旅游,这分明是外出避祸。
要是能一走了之,姜慕白也想带着姜徽音离开定武,可是没有出城许可和目的地暂居证,根本走不了。
“你是早就准备好了,还是在市政部门有关系?”姜慕白下意识抬手拦住徐千算,想着要是徐千算有路子,不妨跟着他们爷孙俩一起跑路。
“不,我是旅行家,出城旅游不需要提交申请。”
“旅行家?”姜慕白头一回听说平民出城不需要提交申请,不禁讶异。
徐千算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变出一本蓝皮证件,洋洋得意地说道:“通过初级旅行家资格考试,拿到这本证书,三年内可以在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