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坚定有力的声音透过话筒另一侧传过来,语气坚定甚至还带着鄙夷,当时的他,又怎么可能猜到手机另一头的她许是承受着巨大的恐高症冲击身体不适?又怎么可能猜得到,她这讽刺意味的背后,也许还带着万般的心伤?
女强人叶璃,向来都不可能让人触碰得到她的内心深处。
向来都不会轻易掉泪。
向来都是竖起浑身的刺,不让自己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又怎么可能,在当时明了那话背后的深意?
即使明了,当时的他,也只会觉得她心机之重,再次用了手段吧……
闭了闭眼,易瑾止深吸了口气:“宝贝,你妈咪不喜欢坐摩天轮,是因为她怕高。所以可可以后不能学你妈咪,要懂得克服困难,知道吗?”
“所以,可可必须不能怕高?”小家伙睁开眼,又努力往窗外看,探头看着底下,只不过一下,小脑袋又迅速缩了回来,“可是……真的好难……看那下面,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
“那咱们就慢慢来,总有不怕的那一天。”给女儿身上盖了一条小薄毯,易瑾止让她先休息下,“乖乖眯一下眼,醒来后咱们就能见到你妈咪了。”
“嗯!好的!”大声应着,由于确实是累了,可可一下子便不再说话,将脑袋一歪。易瑾止忙靠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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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
从早上到下午,依旧是衣香鬓影,户外的草坪上,宾客满堂。
婚礼闹成这样,自然是许多来宾都受不住了。有人提前告辞,也有人给易家面子留了下来,眼中有着不耐,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那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
易家易曾林虽然出面做了解释和道歉,但很明显,效果不太大。
由于婚礼还没有开始,虽然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却碍于颜面,只是简单地用酒水饱腹。
一些个男人还能硬撑下,一些个千金小姐们,原本烈日当空便有些晒得慌,躲在帐篷底下纳着凉,如今婚礼仪式又迟迟不开始,甚至于新郎新娘都没个人影。
脸上,早就显出了些不满。
但易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一些应邀来参加婚礼的人,也不好摆谱。
不过,这都下午一点了,易家居然闹这么一个乌龙,令众人不免心生不满。私底下,还是有人议论了开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新娘新郎一个都没见,尤其是这新娘,至今为止我还是不知道是谁。”
“对啊,这婚礼现场连张婚纱照都没有,搞什么鬼嘛。”
“对媒体那么高调地宣布,结果真正结婚了,婚纱照么婚纱照没有,最重要的是连人都没有一个。这易家家大业大,还不带这样耍人玩的吧?我这肚子啊,饿成什么样了……”
“你呀,正好减肥。”
“去你的,我又不是女人,减什么肥?倒是你,那罗圈腿,也是时候趁着这机会渐渐掉了。”
发牢***到最后,竟有点像苦中作乐了。
另一头,杜岑安和孔司衍也是被气炸了。
虽然十月末这太阳不怎么毒了,好歹也是烈日高照啊。
他们男人总比不得女人,需要每时每刻地躲在帐篷底下或者伞底下保护那张脸。但是,被这么一晒,总归会影响自己的完美身材的。
“靠!老子才刚从非洲晒黑回来,易少他玩这么一出,是想让老子晒得更黑些吗?”
杜岑安不免幸灾乐祸:“哎呦哎,难得咱们孔大公子居然承认自己被晒黑了。当初是谁厚颜无耻地说自己那叫小麦色,那叫健康肌肤,那叫性/感诱/人?”
孔司衍脸一黑,直接将他的调侃当耳旁风:“比起你这小白脸,本公子怎么着也比你成熟。”
牧景谦刚去打了个电话,一回来就听到他们在斗嘴:“易老夫人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这人手都一个个派出去了,就防着瑾止他逃婚,在机场堵人呢。”
闻言,杜岑安立刻便来劲了:“那咱们可得加把劲搭把手,孔大公子,走走走,咱去把瑾止房里头的婚纱照给取一幅出来。”
当时易瑾止和叶璃拍婚纱照的事情,可谓闹得轰动异常。
这拍个婚纱照像他们这么折腾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国的,还真是少见。
寻常人也就弄个室内的再弄个外景,可他们倒好,外景都辗转到了全国范围内,甚至都要衍变成环球旅行了。要不是后来叶璃实在是受不了易瑾止的折腾回去了,指不定这婚纱照都能够拍到婚礼前一天为止。
但说来易瑾止也怪,拍得那么美的婚纱照,这现代的古代的一系列都配套齐全了,别墅里面婚房里挂满,这易家老宅这边属于他的房内也挂着,可这婚礼的露天现场,居然连个新人照片都没有。
这前来的宾客,甚至都不知道今天的女主角是谁。
杜岑安当真是要怀疑这是易瑾止占/有/欲过重的缘故,连让人家瞧瞧新娘美美的照片都不愿。
想到此,又继续鼓动孔司衍:“你说,这么藏着掖着,咱们易少对叶璃,该不会真的是动心了吧?爷就说嘛,当初他就曾对她动过心的,结果每次一提这茬他就故意给爷使绊子,今儿个爷倒要看看他这个准新郎到底出不出现。反正到时候婚礼真的举行不了是他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