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颇有些风姿的男人狼狈地趴在地上抱着个锅子哭得宛若死了爹娘?(虽然也的确死了娘),一黑一白,一大一小,一个二百五一个一百二....
萧谣不想再想下去,只觉得眼前这一幕,颇有些荒唐。
“大约这是他的夙愿吧!”
萧诏不知何时走至了萧谣跟前,总结陈词似地叹息着。后头更添了一句:“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佛曰不可说!”
这话倒是好听,只不过:“这是谁说的话,简直就是不知所云,无病呻吟。”
也不知萧谣这话触动了萧诏哪里,只见他笑得清秀的脸都显得有些俗气了。
萧谣嘟嘟囔囔说了这一句后,萧诏倒是笑得越发欢畅。
“这话也是旁人从一本难得的书里看来的,只还从未有一人似谣妹妹你这般说。若他听闻不知是何反应。”
“哦?”
萧谣转过了头去,并不曾在意那句谣妹妹。
毕竟这萧诏来此就是为了攒功劳,因着这锅,他对自己如此也是人之常情。
萧诏还打算同她长聊,“这个土匪头子有心结!”
情爱伤人,父母之爱亦然。
萧谣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要多敷衍就多敷衍。
话,谁都会说!
可自己的痛只有自己知道!
就如同萧谣,虽然萧言嫣那些人尚不曾害过自己,萧谣也不能先就拽她过来一把摔死。可是萧谣就是打心底里不喜欢萧言嫣,进而讨厌京城。
这就是一个死结,说什么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让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尝一尝别人受过的苦,只怕他们不霸刀相向就是好的了!
想起萧言嫣,萧谣对身边这位秀气的萧家人就淡了许多,不论萧诏说什么也不过就只是点了点头,后头更是淡淡行礼后走向了赛凤凰和江阿丑那对冤家。
此时,他二人吵得正酣:
“怎么样,我就说萧谣自己会回来!”
“不管怎样下回不能拦着我,我要替世子看好了!”
“我不管,我妹子还小呢,多看看几个人怎么了?”
“你糊涂,这人可是萧家同族的人!”
“分明是你糊涂,既然是萧家同族,自然是更不需要避讳!”
“你这婆娘!”
“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谣眼看着这一对又开始做出剑拔弩张样的互怼互闹,不由笑盈盈开口数起数来:“一、二...”
赛凤凰老脸一红,她也是黑脸盘子底色深倒也看不太出来。
“妹子你....”
“萧谣,你在哪里?”
赛凤凰脸一冷,哪个老不死的打断了她?
眼见她要发怒,萧谣忙冲她摆摆手。
“萧谣,炖生敲怎么做?快些告诉我,我都等你好几日了!”
这声音萧谣自然熟悉,可不就是背锅侠老人家来了!
不过,背锅老头的疾呼声让萧谣不禁恍然大悟!
她就说方才那大当家的声音如此耳熟,看,这不就找到主儿了么?
就是这背锅老头,他们俩的哭声都是呜呜咽咽,很有种如诉如泣让人身上起疙瘩的味道。
想至此,萧谣忙寻声看去。并未见人,只见到一个亮闪闪的小金锅于阳光下熠熠生辉。
“老伯,您还好吗?”
萧谣笑着冲他挥手。
牛柑山上遇故人,要多亲切就多亲切。
也不用质疑背锅侠他老人家是如何来的土匪窝,端看他身边撅着猪唇笑得一脸灿烂的猪脯便可知原由。
“我不好,很不好!丫头,这几天炖生敲折磨得我是吃不好睡不着啊!”
背锅老头甩了甩身后的金锅,手捏了捏腰间才长得肥膘,不满之色溢于言表。
“您别呀!”
虽说起了个名头灰溜溜又折了回来,可也不是让他来得罪萧姑奶奶的呀?
眼看着江阿丑将自己学了个十成十,就连姑奶奶也明目张胆地叫了出来,猪脯焉能没有危机感?
据他所知,那麻脸汉子、江阿丑已经将萧谣当成他们家世子命定的侧妃了!
猪脯想起这些就来气,这些人的脸呢?
人家萧谣好好救了个人,还要给人作妾?
“走啊?”
背锅老头没好气地冲着猪脯撅了撅嘴唇,并不肯先行半步!
猪脯是半点儿没看出背锅老头方才是拿他的猪唇揶揄他!
在猪脯眼中,他的唇,上下匀称,厚实红润,哪有什么不好?
猪脯反倒觉得,这厚重显得人踏实,上翘则是彰显他上进!
曾有人拿他猪唇说过些孤拐话,却都被猪脯一句话冲老远。
嫉贤妒能算什么本事?
有本事你也长一个这样的?
咳咳,
收起了回忆,猪脯殷勤小意地冲萧谣挥了挥手。
却见赛凤凰居然对他挥了挥拳头!边上的江阿丑倒是没甚动作,却对赛凤凰笑得一脸茶叶沫子都抖起来了。
尔后,
在猪脯费解的目光里,只见赛凤凰冲他随意挥了挥手。
萧谣连忙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
“痒啊!痒死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这怎么就奇痒难耐?
猪脯只觉得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全都透着痒意。
抓挠根本没用!
“我先上去了!”
背锅老头有些嫌弃地往边上躲了躲,更在开前丢下一句气人的话:“虽说深秋渐冷,你也得空洗洗。”
哎呀,这人身上不会有跳蚤臭虫吧!
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