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一打眼就对上了牛郎那双色-迷-迷的大眼。不由怒斥道:“看什么看!”
“我见公主英姿飒爽,不由就呆了。”
刘郎边说边适时跟了上来。
萧谣不禁挑眉,这位牛郎驸马还真会说话。比起美若天仙,风姿卓越、温婉秀丽...这些,当然是英姿飒爽更贴切些。
就在这时,滚滚公公过了来,戒备地盯着牛郎驸马不放。
刘郎不以为意,或着说他其实根本就没将滚滚当回事儿。刘郎眯着眼睛盯着平阳,口中只道:“从平安寺回来,马不停蹄去了公主府听说在萧家,我就过来看公主了。”
好一番深情款款,平阳讥诮地看着牛郎驸马,巨大的愤怒令她不禁脱口而出:“你还是先去宫里看母后吧。”尔后,才惊觉自己太过随心所欲,忙又勉强笑着描补:“毕竟差事要紧。”
刘郎先还有些惊疑不定,暗道这蠢平阳说都是什么意思?莫非以为我是皇后的人?后头又听平阳如此说,不禁松了口气。
不是只他一人松了口气,滚滚公公听见平阳公主这话,也跟着松了口气,不过盯着牛郎驸马的目光越发的冷峻起来。
周游:看来平阳什么都知道。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萧谣,咀嚼着其中的深意,越想越心惊,也觉得是自己将人看得太过不堪。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平阳,却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隐藏的忍耐和寂寥。
萧谣心下一痛,人就走了过去。
“怎么了?”
萧谣边说边关切地看向平阳公主,顺手还接过她手里的鞋履,拂去了鞋面上的灰尘,在平阳惊诧的目光中,仰头笑看向她:“抬脚啊。”
阳光下,萧谣那双潋滟的妙目,笑盈盈地险些晃花了平阳的眼睛。
“哦。”
平阳木木愣愣地看着萧谣将鞋子拿在手里,看着萧谣伸手要她抬脚...她恍恍惚惚又去寻找周游,就见周游一脸的愤怒,满目的无奈,这才相信自己眼睛没花。
萧谣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平阳最知道。
平阳光着只脚在地上来回奔波抓松子时还不觉得,这会儿面对萧谣灼热的笑容,脚下冰凉的地面经春风一吹,就有些凉,心里还有些痒更觉得暖。
这样的萧谣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她平阳看中的人,那还能有不好的?虽然满心欢喜,但是平阳却没伸脚,而是将那只着了素色袜子的脚藏了起来。
她不要萧谣对她卑躬屈膝,就这样明媚的俏,朗声的笑,最好!
萧谣:......
若不是平阳的目光太过哀伤,自己拿点心的手怎么也不会给她穿鞋。萧谣撇撇嘴,总是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平阳也不愿意,那就....
萧谣转着眼珠子:
“刘驸马,还是你来吧。”
牛郎驸马先还盯着平阳看,一转眼就见萧谣唇红齿白地晃着一张俏脸走了过来,离着他虽远,但是美人香味沁人心脾,直达心底。直让牛郎驸马觉得春光日头下美人如玉,这玉还生香。
听见美人唤他,心里自然高兴,他方才没看清楚萧谣同平阳之间你来我往谦让个啥,也跟着萧谣笑:“我来,我来。”
待见到萧谣将手里的鞋子递给他,牛郎驸马立刻懵了。让自己给平阳穿鞋,她这么大的脸呢。
“怎么,不穿?”萧谣看了眼牛郎驸马,越发看他不顺眼。
“快些吧,平日里公主也没少照应你,穿鞋什么的,你们夫妻私下也没少做,这会儿脸红什么?”周游眼见萧谣要同牛郎驸马怼上,忙自己接了过来。
萧谣疑惑地看了眼周游,周游就冲她摇了摇头,让她暂且莫要同这个刘郎一般见识。
牛郎驸马被周游这么一说,脸上到底是好看了不少。他略一踌躇,还是接过了萧谣手里的鞋子,强笑道:“公主,来张腿。”
张腿?
萧谣同滚滚公公简直没眼看,没耳听,萧谣更是在心里头叹息,怎么梁惠帝和皇后就给自家的嫡公主找了这么一个人。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滚滚公公实在是看不下去,走过去冲牛郎驸马行了个礼后,就接了过去,亲自给平阳公主穿上。
“咕咕。”
就在这时候,树上的松子一咕噜就跳了下来,抱着个松子骨碌碌着双眼瞪着平阳。
就说么,这就该滚滚这个奴才来做。牛郎驸马松了口气,也直起了腰板。
“咕咕。”
一旁的松子同平阳正大眼瞪着鼠眼,听见旁边有人说话,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一个不查就冲到了牛郎的头上。然后抖着才磕的松子壳儿就在牛郎驸马的头上,下起了松子雨来。
小东西,做得不错,这回我就不将你烤了吃。平阳眉开眼笑地扶着滚滚公公往外走,一扫方才的阴郁。
萧谣啼笑皆非地看着平阳同滚滚边走边议论着,“滚滚,多备些松子给那只肥老鼠。”
“咕咕。”
洒得正欢的松子,双爪合十,直奔公主而去,也不知是因为平阳那句多备些松子,还是因为平阳那句肥老鼠。
“哎呀,怎么有老鼠啊。”
“公主,咱们还是回公主府吧,这里太脏了。”
松子都走了,牛郎驸马还在原地转圈圈。
周游本想一走了之,可实在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被他打扰。也就顺手帮了他一把。
待牛郎被周游拎着衣襟到了门口后,还心有余悸地往后头看了看。
周游摇头:“别看了,没有了。”又冲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