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真让人牙疼得紧!
林雅庭这回很认真地看了眼那二傻子,一看之下只觉他跟那纨绔越发像了。
原本只觉得眼眸肖似,如今却觉那神态也越发的像。
要不是萧谣一句话岔开,林大人的目光简直就能将人戳出个坑来。
那萧二傻子,可气不可气,居然还挑衅地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栗子,一脸得意地剥壳吃肉。
“师妹,你确定他是个傻子?”
林县令近日所学终于学以致用。
他狠狠卖弄着:“这人来历不明,说是没了记忆,只举手投足无不显得出身不凡,你可要小心些,最好尽快将其送走。”
送走都是客气的,照着林大人的意思,乱棍打出才好。
要是能撵走,还等到今日?
萧谣心里腹诽,面色淡淡。
想起自己口干舌燥也没能磨得丁婆婆应允,再看二傻子的目光也没方才的柔和。
算了,既然丁婆婆留下他自有其用意,还是莫要自寻烦恼的好。
重活一回的萧谣较之前世更加多了几分大气从容,
嗯,有人“谣口夺食”自然除外。
“好了,你同他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淡淡撇开了话题,萧谣问起了林县令的来意:
“你来此可有事?”
“师妹,师兄不过就这几日不曾过来,你怎就这般生疏了?”
林县令只觉心酸得不行,拉住萧谣胳膊就是一通质问。
萧谣忙躲过如玉县令这一通梨花带雨,嫌弃地擦了擦腕上口水,“你可有事?没事我就去后山了。”
这几日萧谣迷上了后山一块松子..咳咳,松树林,有事无事总要去看看那松塔的长势。
要说,这春日里的松塔能长多大?再有,松塔里的松子那可是三年一采摘,自家师妹这怎么就惦记上了?
林县令茫然地看向萧谣,只觉得饕餮的世界,凡人不懂。
“师妹既喜欢松子,那明日我让人送些过来就是。”
不就是松子么,虽贵些,可给自家师妹日日吃,那有什么不行的。
林县令一片好心,只萧谣却不应。
只见她转着双水眸,高深莫测地说道:“我寻了个产松子的所在。”
说着也不管林雅庭有事无事,转身就走。
林县令舍不得只好跟着萧谣同去后山。
只是,走过了松树林越过了小溪水,总也不见萧谣停下,这到了个被厚厚叶子覆盖的地儿停住,就很让他疑惑不解了。
“师妹,这就是你说的地儿?”
萧谣略颔首,仍旧指挥着阿左。
“阿左,朝这儿挖。”
萧谣说话时,还四处逡巡了一番。
“是。”
阿左不疑有他,一铲子下去,就见有个什么东西重重落于她的肩上,若不是萧谣一手将其推开,恐怕脸就要被抓伤。
“小姐,有妖怪。”
无论何时何地,即便是受惊,阿左想的永远都是自家主子。
萧谣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阿左,闪过不知何时跟来正横亘在她右侧的萧傻傻,笑道:“哪里有妖怪,不过是只老鼠罢了。”
“啊?有老鼠?”
阿左吓得花容失色,一双手颤抖地抱住萧谣手臂,脸色惨白。
若问阿左最怕什么,首当其冲就是老鼠。
原因无他,只因她一见老鼠就会想起多年前。
想起父兄在她面前被老鼠啃噬得血肉模糊的情形。
当年江南水患,死伤了多少人。可谁也没有阿左家惨烈。
“阿左,没事;不怕,不是老鼠。”
萧谣暗责自己疏忽,她也想起了阿左过往遭遇。忙拍着她手轻声安慰:“没事呢,你看,哪里有老鼠能有这般大的尾巴。”
见她如此说,那个纵身一跃而来被她称之为鼠的小家伙,居然配合地撅着大尾巴招摇地晃了晃,
哼,它就说,这些人真是人目寸光,自己怎么会是臧头鼠目的鼠辈?
“小姐,它..它.过来了!”
阿左显然吓得不清,贴着萧谣的身子不停地筛糠般抖动着。
萧谣叹了口气,眼眶却渐渐濡湿。
就是这么怕老鼠的阿左,当年的最后关头,居然还是生生挡在她前面,将那悍妇放进来的老鼠悉数打死。
至今,萧谣仍旧记得阿左抡起棍子足足打了一个时辰,直到地上布满血迹,再没了老鼠还是不停地挥舞喊叫着的身影..
她的阿左啊,那个忠心耿耿的阿左啊,最后还是害死了她!
没有哪一刻,萧谣这般感激上苍。
她紧紧搂住活生生的阿左,紧紧搂住,一下一下慢慢轻抚!
“阿左不怕,有我呢。不怕,咱们不怕。”
是呀,如今有她呢。
她萧谣浑身都是力气,再不是从前那个被人下药浑身绵软无力看着阿左被人拖出去打死的萧谣了。
“小姐,嘿嘿,奴婢不怕,就是,就是..”
阿左一个激动之下,不自觉就在鼻头上吹了个喇叭花。羞臊得她险将脸钻进她才挖了一铲子的地缝里去。
她才想说话,下一瞬,却又顿住。
无他,萧谣此时正拿了帕子,一脸温柔地给她擦拭着,那满脸的笑意温柔,那轻柔地擦拭,好似将她当成了孩子在疼宠,这样的姑娘直让阿左忘了方才的窘迫。
林雅庭看得眼热,想说什么,却又舍不得打断,只好将眼睛别开,却不料无意中看到了萧傻傻居然也红了眼眶。
“你”
林雅庭迟疑片刻,指着二傻子才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