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素还真曾在红冕边城出现过,非常君与洌红角、慕少九再登王殿。
殿上戏台已撤,琴缺风隼被押走,鬼方赤命深吸一口气,示意氐首赨梦将人带入。
非常君踏入大殿,高声道:“久见了,红王。”
“哈哈,本王才知人觉先生之名,真是惭愧。请!”
王殿上的血迹已清除,但空气中还留着血腥味,非常君闻之,面不改色:“叨扰了,这次故地重游,边城日新月异,往来商贩百姓摩肩接踵,红王治下能人辈出,短短时日天地之别。”
“过奖。”鬼方赤命眼中精光闪过,“寒陋之地,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鬼方赤命打哈哈,非常君也颇有耐心,拉着他说长道短。
殿上两人一问一答,气氛静祥,底下交锋,慕少九没有心思听,他定定地看着氐首赨梦,这人多剑吟似梦非梦,上次差点被伤到,应该问下大夫破剑之招的。
非常君得到满意的答复,与来时相同带着二人离开。
氐首赨梦不解地问道:“王为何会答应将素还真交给他们?”
“一个疯傻之人,对本王构不成威胁,顺水推舟的人情罢了。恩公不知与他们达成了什么条件?”
鬼方赤命以己度人,认为深海主宰与那陌生女子是合作关系,不过,他的注意力现下不在妖市之事上,仇人已经找到,与阎王的计划也可开始准备了,想到此,心情大好。
氐首赨梦认为鬼方赤命对恩公之情太过看重,对于红冕边城来说不是很好的事情,但身为属下却又庆幸王又情义。
“素还真都傻乐成那样了,为什么觉君还要兜一圈?”慕少九不是很理解这种操作。
“一个傻素还真也是素还真。”
非常君自认如果自己是鬼方赤命或素还真其他仇敌,一定趁素还真病要他命。对敌人毫不手软、铲草除根睡好大觉啊!义母将自己教得太好,没有长歪,真是中原的幸运。
慕少九细细琢磨这句话,对于非常君的腹内之言并不感兴趣。这段时间在江湖上的见闻,让少年心性稳重不少。洌红角抬头望高空,那里有一只苍鹰滑过。
“那只妖鹰的根据地在此?”非常君也看到了在西漠中的大鹰。
“会飞就是好呀,走了一路,觉君,咱们歇会儿吧。”慕少九想喝口茶,在红冕边城,光顾着看人了。
“可,前面有家野店,我在那与商清逸好友共桌论天,不觉间也过了一段时间。”
非常君带着两人到了野店坐好,掌柜的还认识他,特地与他打了招呼,请小二上了好茶。
莲香溢茶,什么时候店家有这种好茶了,非常君有点讶异,饮过后,茶有山泉之甘,茶香清逸,非莲香。莲香?非常君从茶水中,抬起头环顾四周,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清香白莲素还真!非常君定坐己位,好好打量多日不见的人。
素还真对周围的议论置若罔闻,一杯接着一杯大口喝茶,他应是渴极了。神情如孩童般愉悦,灵敏地觉察到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匆匆与非常君对了一眼,急急放下茶杯,遮住面容,惶惶奔走了。
“觉君,你把素还真吓走了!”慕少九只来得及看到素还真的侧颜,瞟向非常君,大声地说道。
非常君不客气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你家觉君还没长到吓人的地步。”
“是吓坏小朋友啦~”
慕少九揉着脑袋,委屈巴巴,大夫喜欢敲,觉君也喜欢敲,这一家子是什么脾性。
洌红角赶紧将慕少九拉离开非常君的范围:“觉君,你眼神热烈,让素还真下意识逃避。”
“哈,别人都可以逃避,就素还真不能逃避!他的天命,岂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吗?而且,他这人责任感太强烈,迟早会神魂归位,为天下苍生奔走。用完茶,我们也走吧。”
非常君饮下最后一口茶,他心里有点烦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天命也越来越清晰。
洌红角将银子放在桌子上,拉着慕少九跟上非常君的步伐。
屈世途来到竹莲台时,穆仙凤刚送来特产,她将人招待,吩咐侍从们将莲池里的莲蓬摘了。
“凤姑娘,这莲子积山,打算作何处理?”屈世途走在湖边问道。
“或用或送或卖,总归有人要的。屈先生,也可取之。”
因为非常君三人居住在此,穆仙凤特意带人过来打理,其他产业都有专人负责。她家主人心火已消,又恢复闲适模样,她也有空过来处理。
非常君踏进竹莲台,让洌红角和慕少九下去,他有事与屈世途说。莲蓬采摘已至尾声,待侍从们装上,穆仙凤与洌红角和慕少九已谈完了天,没留下吃饭便回去了。
“你遇到素还真?他怎样?”
屈世途心情紧张,他不得不紧张,素还真的生命韧性虽强,但实在不太会照顾自己。
“痴傻状态,但性命无忧,他对我很警觉,哈,麦误会,我可没对他做过什么事。”非常君赶紧解释一句,“应该说他对目光、意念很敏锐,许是我眼里有审视,他被惊走了。如果你在那里,他也不见得会与你回家。”
“这话听得真是不舒服。”屈世途心内担忧去了一半,“唉~他这样痴傻,是幸还是不幸?活了这么久,我竟不知该如何说?”
“我懂。义母武艺卓绝时,她心心念念在苦境;现下,她动不得武,呆在南山,我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非常君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