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局势瞬间即变。
伍文画多多少少听到了风声,但她并没有特别关心的意思,一路西行,治病救人,除恶匪灭村霸,留下了一串传说。
待见到新月城时,四人收敛了一身的气息。
苍茫的黄沙里,一座红城矗立。
高高耸立的城池,在灰蒙蒙的天空底下静默无数岁月。风沙在它的身上留下时间的刻痕。
沿着河流而来的四人,在瞧见城池时,河流便已没了踪迹。
“义母,这城都没水,怎么成立的?”洌红角观察后问道。
“地下有河流,而且水资源非常丰富。我闻到了海道。
慕少九趴在地上,仔细听地底川流:“没有听到水声。大夫啊,你确定这城池是挨着海的?”
“阿九啊,你听不到是因为此刻心不宁静。孩子,好好学着。”
伍文画昨日收到了慕少艾的书信,让她多帮忙“照看”慕少九。对此,伍文画欣然接受。
非常君皱皱眉头:“义母,这城池易主了,以前是平朔,现在是红冕。”
“无所谓,我们进去参观下,休憩一下就离开。”伍文画抬步向前走去。
一座城池有一座城池的灵魂。红冕边城不愧边城称号,荒蛮的气息澎湃,城民身背大刀宽剑,袒胸露乳,尚武之风浓郁。
烈日当空,伍文画一行人寻了一个干净的小院子居住。
黑影逝过,非常君眸光微闪,按住欲回头的洌红角:“烟儿,义母累了,进去吧。”
“就是,就是,我也饿了。烟儿,今晚咱俩住一屋了。哎,边城就是没有中原繁华,连屋子都凑不齐!”
慕少九围着三间房子走了一圈。院落里,除了一井,一草棚搭建的厨房,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抱歉,连累义母住这种地方。”
非常君歉疚非常,这种边角房,家仆都不会住。
“哈,黝儿,你母亲可没那么脆弱!房子就是遮风避雨的地方,容得下一身便足够。这样的房子,居然是城里富裕之家所住,可见这上位者并不把治下之民当人。”
伍文画对比了下自己的村居所,那时候,做农家妇的住所都好百倍。边城的生活本就辛苦,但作为一座横亘在西路上的城池,商路闭塞,实在非明智之举。
非常君并不关心这里的百姓生活,他换了衣衫,便吩咐两小一起收拾起房子。伍文画让孩子们安排,自己准备起了来这里的第一餐饭。
坐在屋顶,遥望天空。此时,星河密布,用手仿佛够得着星汉。
慕少九拍着肚皮,对洌红角道:“你今晚不修炼吧?”
“你要做什么事?”洌红角望进慕少九的大大的猫眼里,警惕地道。
“到了这里,你不好奇吗?这城里的兵戈之氛浓郁,而且好武之人众多,百姓菜色,似穷兵黩武之举,我们可以效仿大侠人士,一探究竟。”慕少九凑到洌红角耳朵边,悄悄地说。
洌红角面色不动:“你从哪里听来的历史故事?”
“什么历史故事!习烟儿,我慕少九可不只会看布袋戏,而且文武也算全才,哼,也不知道是谁,作业做不出来请我帮忙来着!”
慕少九声音大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好友太可气了,自己是不学无术的人吗?要不是房子太小,他早就溜溜了。
耸入云端的红冕王殿,此刻静悄悄的。
两道黑影在城中纵跃,越过一层又一层的守卫,渐渐逼近王殿。
灿烂的星辰下,一只鸿鸟在夜空下忽闪。
伍文画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瞥了一眼飞旋的苍,无奈地跟在熊孩子们的身后,她并不想动武,但可能不得不为也。
翼苍有一瞬间被目光注视的感觉,但他已观看过了,那俩人并没有跟在这后辈身边,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黑逡逡的大殿里,空无一人,一面巨大的屏风闪动着妖冶的焰火,在黑暗中倍增诡异。
“烟儿,这里怎这么感觉不舒服,就像亡灵从地狱归来。”
慕少九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倒不惧怕,只是发毛。洌红角将刀按住,提醒道:“阿九,静声。”
“少年人,灵敏度不差!”
火光燃烧了油把,子虚澹从阴影里显露出身影。
“哇哇!你,你怎么没脸!!!”
慕少九吓了一大跳,他见过残肢残脸的,就没见到过脸上没五官的人。
“呵呵……”
子虚澹喉间送出尖刺的声音,这是一种冷酷至极的笑!
“娃儿,多少年了,还没有人在当面提起我之面容。不过,娃儿,你的面容很快也会没了的!”
虫刃现出,一刀绝命!
冽红角脚步轻移,挥刀格挡!
慕少九被杀意激醒,瞬时拔出佩剑,迎接氐首梦的剑击。
如梦剑令,铃铛作响,执剑的人身影飞快,剑剑指喉。
慕少九不敢大意,沉心以对。多年来,在各先天人的喂招下,他的武觉、经验都有大幅度提升。
气息炽热,狂霸的王者踏进大殿,瞟到身后的人,冽红角皱了下眉头。
“狂傲!与我争斗,居然敢分心!”子虚澹不再掩藏实力,尽数放出虫影。
四面八方,皆是虫,也皆是刃!
冽红角七尺画烽云,砖石起流金!迸射的火焰,在虫影间灰化,尸焦的味道弥漫了鼻尖。
玄同的出现,没让冽红角分神,但慕少九却大惊,氐首梦抓住一瞬之机,杀来!
白影似风,卷了一道如梦令。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