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画知道只要儿子坐在这,金陵寒鸦就绝不会坐下来,那孩子力求表现,崇拜儿子至极。
“多谢老夫人招待。这点心真好吃。”紫色余分边塞糕点边饮茶,他耗费的体力太大,肚子早已饥肠辘辘,见伍文画人亲和、平易近人,也就露出了少年人爱吃的天性。
“喜欢就多吃点。”伍文画对捧手艺的人,自然欢迎。
玄同心不在焉地抿着茶,这剑声怎就突然消失了呢?方圆十里内就此一庄,别无他人。还有个侍女没见着。
伍文画瞧出玄同个性沉默寡言,便拉着活泼的紫色余分说话。
“原来你家住在紫曜冰丘。那地方,久远前,我倒是去过,一马平川的冰原景象,紫莹莹的冰川横亘在阳光底下。初进入的人,眼睛可受不了,但那副美景耀目留心。”
“哈哈,老夫人,有眼光,家里的日子过得太平静,我便跑出来闯荡江湖。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唉~成了手下败将,真是耻辱!”
紫色余分讲述着与玄同的相遇。伍文画双眼温和地对他说道:“哈,年轻人的想法啊。孩子,江湖可没有快意恩仇,你呆久了,就厌倦了,那时想抽身都难。”
伍文画也知面前的少年人不会听自己的,忍不住提点两句,年轻的时候,向往自由、追逐着梦想,当年老者劝说平淡生活时,他们就会认为凭什么呢?老家伙们自己经历过了,反不让吾等闯荡,是何道理。再者,交浅言深亦不妥。
疏楼龙宿微笑道:“剑者,汝为剑声而来,此地怕是无汝所要的东西。”
玄同放下茶盏,眼神里透露着坚毅:“我会找到的。多谢招待。”
“等等,你这孩子,饭菜都烧好了。怎现在就准备告辞?相逢是缘,我家一顿便饭还是招待得起的。如你们去了江湖,遇到一个叫素还真的,告诉他,该送鱼了。”
伍文画见玄同正起身,忙制止,接着说道:“你看,同伴也饿了,吃完饭再走哈。”
说话间,金陵寒鸦过来告知宴席摆上。
玄同转过头看了紫色余分一眼,对上他期盼的眼神,决定留下来。
席间,疏楼龙宿拉着玄同饮酒,打听到他家兄弟众多,父亲闭关多年,自己一人出门,只为剑道精进。
送走两位年轻人,伍文画关了山扉。
“年轻人就是好,想要虾米就去追了。哪像我,只愿山来作伴水为家,天天醉卧花丛间。”
“可是,太夫人,你不能饮酒。”穆仙凤抿嘴笑道。
“你这丫头,非得将你祖奶奶的感慨戳破,行了,咱俩去湖边采点象牙白,炒腊肉。”
伍文画换了衣衫,与穆仙凤向湖边去了。
疏楼龙宿写信告知相熟之人,目前落脚的地方。
尘世暗夜破除后,逆海崇帆以三十万百姓为生祭,开启苦境通往黑海森狱的通道,此消息在江湖广传,令正义人士愤慨、震怒。
时间城城主面色忧心,思索间不知不觉来到了素还真的院里。踌躇一番,还是没有上前敲门,背负苦境希望的你,如果听到这等屠杀大事,一定怒极吧。
四智武童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摇晃着小腿,小手支撑着下巴道:“刚刚那道气息是城主吧?”
“是的,他来找素还真。”
天踦爵又在打磨他的木偶。
“咦?那他为什么不敲门在院里飘来飘去?”
四智武童盯着他手上的刻刀,刀落处,落下小木屑。
天踦爵在偶上吹了一口,将微末吹走:“那你就要问他了。还有,小四,你感知到的是城主的魂体,实际上用走来走去更佳。”
“哼,能不能麦喊劣者小四?将人叫小了。”四智武童小小地抗议。
“耶,我们中确实是你最小。”天踦爵抬头对他促狭地笑道。
“那你为虾米不叫小二?三余无梦生不叫小三?”
四智武童身体坐正,双手撑着桌子,对对面的天踦爵说道。
“哈,劣者可不是老二,小四,叫我九哥也可以的。至于三只鱼嘛,劣者想,他更愿意做三哥。”
天踦爵将刻刀放下,细细端详初品。
“劣者何时排第三?天踦爵,说话打打草稿。”
三余无梦生的声音让天踦爵转移了视线:“哈,这有何好争。小初都没意见。”
“劣者有意见。吾名丹华抱一鷇音子,小初是大夫之称,与劣者平坐的你们,无资格称之。”
鷇音子从外面进来,坐到桌边。
来者不善啊,终于忍不住了啊。天踦爵目光流转:“耶耶,小初,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吾等感情深,素还真才好得快。”
“也罢,为了素还真,小二,你也接受这个称呼吧。”
鷇音子老神在在,三余无梦生赶紧制止:“劣者还是称你道者吧,至于小二,随他去。”
天踦爵明白了,这俩是达成共识了:“行,劣者还是称你们同修。”
三余无梦生为俩人倒上一杯热茶,自嘲地笑道:“哈,吾等无不无聊,在此为了一个称谓,争吵半日。”
“抱歉,是吾连累你们。”
这段时日,鷇音子多数时候独处,应是深有自疚,天踦爵如是想道:“这话就见外了,吾等三人同出一源,如不是机缘巧合,又哪里识得彼此。”
“极是。劣者在素还真茅深的魂池里随波逐流、无人说话,人生寂寞如雪。尘世走一遭,见识了一番风景,体悟了人生百态,认识了兄弟之情朋友之义,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