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替我想想,如今局面,我还可以怎样挽救?”她似深渊中拥住一块浮木,“要怎样才能让天庭不对星君下逮捕令?”
长棣抚着她的柔发,仿若当年在人间一般,那时眼前的她也是如此忧虑着,将受绞刑而死的洛棠,一个早已消失的火德星君空尘之化身……
“丫头,你不必如此担忧,依我之见,这火德星君已混迹魔界多时,天庭岂会不知。”她为她抚平乱发,“但在鬼界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不得不说,空尘叛逃之事,现如今应是两种形势。第一,天庭已知晓但难辨真假,或者说需要派遣仙使察查,以免误判;第二,天庭知晓却不打算处置,可以说是洪荒圣祖与元天神尊的意思,怕是要护着天庭威严,也可能是怕处置不妥,后患无穷。”
“真的?他们不会缉拿星君吗?”
“若是真昭告四海五界,要搜捕一个天庭主事,这般大的响动,定然会令天庭局势不稳。更何况南海麒麟族,与天界最早的帝王,赤帝列山太初,属同宗。偌大南海因陵光门的诅咒,唯有两子,一个是南海十四皇子,另一个就是南海麒帝连敖的侄儿,也就是十四皇子的哥哥,空尘。”
他为她抛却烦忧,“且不说,逮捕火德星君会使得南海与天庭反目,就算真的将空尘抓入天狱,恐怕就算是天帝也不敢随意定罪杀伐。”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鬼界怎会如此轻易探听到天界之旧事。”
他笑得无奈,“难道丫头讥讽我是个八卦美男子。”
之烬摆手,示意自己纯属好奇,无嘲弄之意,“我是在想,这些事牵涉到的利益关系如此复杂,你归属鬼界,不该知内情。”
“看来,你脑子恢复得很好,思绪清楚不少。”长棣收起玩笑,继而道,“的确,鬼界王族是天庭的臣子,定然不可打听天界贵族之事。”
“此番内情,是魔尊告知我的,我向他寻医问药,好解你病恙,他说只需将这些说给你听,便能使得你缓和。”
“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既然他选择效力魔界,背叛天界,他已然不是天庭的火德星君了……对于天庭来说,他如草芥;对于魔尊来说,他是义弟;对于……嫁娘来说,他会是好郎君。”说罢,他纠结的情爱束缚,好似松开了一些。他明白这些言语会伤她颇深,但惟有如实告知,他才能光明正大地立于她面前,爱她护她。
没有顾虑中的怨恨哭泣,也没有追问不甘,苦苦忧愤。长棣反而更为担心,他怕死水无澜,心碎不言,于是,他再添一语,“想想当初如此情深,今时却未得好姻缘,会觉得后悔吗?”
之烬面无表情,淡淡说,“他的人生定是由他自己选择,只要他好好活着,我没什么后悔的……其实,我曾想过会有一个美丽温婉的女子去爱他,她不是妖,也不会惹麻烦。她是贵女,法力高强,风光无限。”
他怜惜,温暖指腹抚上她的眉心一点,“你的心虽为他而生,却不必爱他。”
“让我来爱你,好不好?”
她没有应答,在她感受到自己生有一颗心的时候,她在想这世间最痛苦的不是辜负,背叛,愧对,相欺……而是忘怀……而比忘怀还要痛苦的……是永远消失在这个世间。谁辜负了谁,谁背叛了谁,谁又愧对了谁,谁与谁相互欺骗,谁终究会忘记谁,谁将会永远告别这天地……
“我只是一个小火妖,无亲无故,被天庭厌恶,被所爱之人丢弃……或许,我还会被这颗为别人而生的心,折磨着失去自己的回忆……已是如此难堪,你为何还要爱我?”
“天地万物,四海五界,我只因你而觉得自己可以活下去,不是一具孤魂,也不是一个躯壳。”他的眼睛泛起水光,惹得窗外的月色都羞愧,“你就是我的青山妩媚,白雪红梅。”
“我不是……”
她未言说的后半句,被他炽热的吻,暧昧收回。他拥住她柔软的腰肢,隔着衣衫也能感知到,她青涩的肌肤,微微胆怯。她迷失在这明明来势汹汹,却极有门道,又极其温和的情意缠绵中。他以术法拂去衣袍,当他欲用同样的术法除去她的衣衫时,他犹豫了,忍受着燥热,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回答不言而喻,他无比悔恨为何自己多此一举,坏了自己的好事。他只得狼狈穿起衣袍,燥热未褪,握拳屏息安定心神。
而她顺势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沉沉暗夜,目光空寂。
这称得上是香艳的床帏春色,竟如此不巧,被沧宁殿的魔奴看到的。
“你支支吾吾的所为何?不是让你去传那女子来此见我吗。”
魔奴嗤笑,“君夫人莫要焦急,小奴瞧着这女子今夜可没闲暇来见君夫人了。”
“你笑什么?”涪沧本郁结于心的愁绪,平添怒意。
“君夫人勿怪,实在是那女子,此时正在与那男子行……行……”
“如实说来。”
“是。”魔奴像是看了戏法一般,“他们正在床榻上行周公之礼。”
涪沧差点跌倒在地,眼疾手快的魔奴稳稳扶住,“你可瞧仔细了。”
“小奴可不敢向君夫人胡诌,若是君夫人不信,不如亲去看看,说不定……”
幸得月色凄迷,未将她脸上的绯红映照,她轻声道,“走吧。”
还未行至沧宁殿,便见着一个魔侍急急忙忙地奔到她脚前,一脸悲伤,“君夫人,您可算回来了,王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