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飞不禁黯然神伤,他与一剑之前并无太深的交情,后来一剑在任家住下,任云飞离家三年,任家能安然无恙,便多亏了一剑坐镇任家。
否则,单凭云不语和风不言两个新进先天境的武者,任家恐怕早已遭遇不测。
一剑前日大战玄甲军,被花东海所伤,便引发了以前身体内的旧疾,任云飞察看过他的伤势,却也是束手无策。
“江湖上的人,往往都喜欢以“侠”自居,什么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啊,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啊,什么一言九鼎啊,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实际上个个都是鼻孔朝天的货色,哪里看得起平民百姓,总觉得自己随手做一些事情,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恩惠。”
一剑继续絮叨,道:“这人要死了,话也就多了,总怕有什么话没说出来,留下了遗憾,其实是凭白讨人嫌。”
一剑的精神很萎靡。
“你这个徒弟西门无忌,我还要再借用一次,带他走一趟江湖。”
任云飞点了点头。
“那我便走了,若是到八月十五,我还有一口气,那我们在武林大会上见。”
一剑从矮凳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变骤然一变,精神抖擞,如剑出鞘。
任云飞也站了起来,举杯敬酒。
一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回头看了看西门无忌,道:“走吧。”
小毛驴的脚步依然坚定。
一剑拍了拍毛驴,笑道:“倒是有些舍不得这小畜生了。”
两人一驴,走出了小院。
这一走,一剑不会再回。
江湖依旧,故人不在。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