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真正小巧玲珑的金莲从屏风缝隙得意的伸出来炫耀,素华气得脸都涨红了,恶从胆边生,站起来就狠狠的踩了她一脚!
那边顿时发出杀人般尖利的喊叫,顿时引得庭院里闲聊的几个妈妈看过来,看到自家摇钱树出了乱子,老母鸡一般颠颠的跑来。等她们进来,屏风已经倒地,两个女人毫无方才的清冷高雅和温柔娇羞,你抓我头发我扯你胸衣的厮打起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别打了,可别破了相啊!”
妈妈们捶胸顿足要去拉开,却反被挠了几道血痕,现场顿时混乱一片。
那素华姑娘看着柔弱纤细,手劲却不小,一番厮打之下在那高丽女子脸上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光,顿时让她雪瓷般的小脸肿成猪头一样。
“我日你妈!”
那高丽美女气得红了眼,随即也不装域外人士了,一口山东土话娴熟泼辣,嗷的一声从地上跳起来,对着那素华的肚子就顶了过去,她头上戴着大圆簪子尖尖戳起,顿时素华也发出一声惨叫声,倒在地上嚎道:“你这个西贝货,还装什么高丽人,唉哟……”
那假装的高丽美女发现露陷,吓了一大跳,左右环视见众人都是忍笑纠结,羞恼之下索性豁出去了,张嘴就是一口土话,“你这个小**都敢装梅妃,我扮个高丽女又怎么了?高丽女现在走俏啊,圣上最爱的就是高丽女了,你懂个甚!”
两人正掐得如火如荼,突然门边围观的众人被推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看到里面一团乱,那男的皱眉,一言不发的将地上两个女人提起,朝着外面走去。
“哎哎,你做什么放开我!”
无视这两女人的叫嚷。他一手一个朝外一丢,随后沉声道:“都给我出去!”
众人正要叫喊,却见他拔出腰间长剑出鞘一半,森冷光芒顿时让他们噤声。一个抱头鼠窜。
“总算清静了。”
小古低叹一声,打开自己随身带的木匣,对着铜镜开始装扮起来。
****
广晟站在万花楼前的坊门下,听着内中歌舞喧哗,不由的冷冷一笑。迈步朝里走去。
“来两个人跟着我即可。”
他一声令下,顿时让李盛为难了,“大人,里面龙蛇混杂,又有大批叛党,只怕到时候有危险。”
“我带着这么多人进去,叛党的眼线立刻就要发觉,临到头来打草惊蛇——放心吧,他们的身手没几个能伤我。”
广晟说完就要进去,却是感觉到空气中的香粉味道。嫌恶的皱紧了眉头,将随身带着的金丝软面罩戴上,只剩下一对冷峻飞扬的墨瞳在外,就这么大步走了进去。
留下李盛在嘀咕,“就知道东厂这次没安好心,既然找到了叛党的行踪线索,还把这活让给我们,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呢!”
万花楼中气氛已是热火朝天,众人纷纷将金花堆在写着相应人名的盘子里,等下那美人们会一齐出来答谢。无论是否选中,出价最高的那人能获她垂青共度春宵一夜,其余的金银宝物全数退回,但那些雅客们有些爱惜颜面。多数是留赠佳人不予收回的。
这么一掷千金的选评,在争强斗富的心理下节节攀高,主持盛会的宫羽纯却颇有些心神不宁,不时左顾右盼,还问了身边丫鬟好几次时间。
终于到了最后的高潮,宫羽纯对着四周敛衽道了万福。柔声道:“最后来的是我们陈妙如陈姑娘……”
听到这个名字,好些男人眼睛都亮了,宫羽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着调侃道:“大家对妙如可算是期待已久,今晚不知她花落谁家呢?”
陈妙如是京城有名的闺秀,父亲是户部侍郎,自小便有才女之名,谁知前两个月风云突变,一群与太子走得近的臣子落马下狱,其中这位陈侍郎罪名最简单,但却是源源不断的给太子提供钱粮方便,惹得朱棣大怒——家眷流放不说,膝下这个女儿也被充作官妓了。
在场很多青年才俊,当年都是对陈小姐有两分心思的,其余官员甚至要称她一声世侄女,对那些商人来说,这简直是云端里的仙女一般,如今逮着机会一亲芳泽,简直是圆了生平夙愿。
只听丝竹管弦都停了下来,只听鼓声阵阵,渐渐密集,宛如雷声震撼人心,随即一旁的珠帘一动,一团火红色的披帛飘带瞬间旋舞而出,四散飞扬,宛如纤云肆卷,笼罩了整个戏台中央!
随即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然是雪白莹润的玉腕雪臂,上面系着明灿生光的银铃,似静似动,一阵铃声颤动回响,宛如魔魅蛊惑,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微微昂起的芙蓉玉颜,一弯朱唇润泽似喜似抻,眼角却是用黛青高扬勾勒,似冷又媚,回眸一笑间全场都是心头荡漾不能自已!
“这,真的是陈姑娘吗?”
就算是与陈家是世交的公子哥,之前也是隔着帘子远远见过几面,印象中是个秀丽柔婉的姑娘,怎么会有这般倾城妖姬的做派!
宫羽纯看着场上这美艳逼人的一幕,却是皱眉迟疑道:“这打扮不像中原舞乐,倒像是苗疆一路的。”
仿佛是在验证她的话,那红衣女子罗袖挥洒,手足翻飞而舞,随着逐渐密集的鼓声飞旋上下,宛如画中仙人,顿时铃声阵阵,更加悦耳靡丽,腰间的彩巾随风飞扬,五色斑斓宛如霓虹凌空。
众人鼻端都嗅到一种如兰似麝的芳香,有人甚至扇动手掌多吸了几口,“好香,好美!”
那香味宛如少女腰间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