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别说了,总是我们不谨慎,这才闹出这种风波流言来,袁公子本来就对我不甚满意,趁势解除婚约也不足为奇。”
如瑶这话简直是一语成谶,到了第二天一早,公主府上的洪姑姑就来了,满口歉意来退还如瑶的庚帖,却是只字不提她前日被劫的事,只是说,“公主这几日身体微恙,听说是与未来儿媳的属相相冲相克,虽然很喜欢贵府姑娘,但没有缘分也是枉然,只可惜我们没这福气。”
公主府上这么言词谦卑给了台阶下,太夫人和王氏还能说什么?只能收了庚帖客气的送走了她。
这下也只能接受萧夫人的提亲了,如瑶的亲爹被从酒色之中拉出来,听完这婚事就说“好好好“,随后又跑回去找他心爱的艳婢了。王氏想起这事却觉得不自在——从本心里,她根本不愿意外甥来迎娶如瑶,但无奈萧夫人却是只听儿子的,“越哥儿跟我说了,前一次是在水里救了瑶姑娘,这次是在山上,事情既然传扬出去了,他就要对瑶姑娘负起责任。”
萧夫人想起儿子上次夸赞,说济宁侯府只有如瑶是明理贤德的,心中不免猜测他早就对这姑娘有意,于是也不愿拂逆他——再说,姐姐亲生的如灿年纪小又有些娇蛮,如瑶虽然没有得力的父母,但据说性子不错,一个好媳妇能照拂全家三代,这样想想也没什么不悦了。
由于萧越年纪不小了,后年他又要轮值外放,来年又没什么好日子,因此两家决定,干脆就等三个月后就成婚。到时候萧越也能在家陪陪新婚妻子。
王氏再心疼那一注财产,也不能连亲外甥的婚事也捣乱,于是只能含笑咽下这苦果,如瑶那边虽然秦妈妈仍然在大骂袁家背信弃义,但终究也接受了这事实,没几日,府上都默认萧家少爷是未来的大姑爷了。
萧越倒是懂得礼数。很快就来下聘了。由于是自家亲戚,他居然找着机会偷偷见了如瑶一面,“没有谨慎小心。让流言蔓延,都是我的过错!”
他郑重道歉,如瑶脸色仍然苍白,神色也仍旧低落。但总算双眸有了些生气,对着这个诚恳稳健的男子。此时也微见羞涩,“言重了,这是无妄之灾,不能怪任何人。”
说完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萧越有些不敢看对方娇美的容颜,却终究鼓起勇气道:“我没承想姑娘竟然愿意答应,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如瑶此时面色终于微微泛红。却是咬着唇微微点了点头——眼前这个男子,在众人口中也是出色。却终究不是她多年憧憬的那个人,纵然也算圆满,但终究意难平。
不自觉的,她竟然问出了口,“是袁公子怂恿你来求亲的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越神色有些躲闪,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踌躇几瞬才道:“他虽然有撮合的意思,但我没听他的,直到这次流言毁你名节,我才下定决心。”
如瑶听了心中咯噔一声,随即很快泛起了笑意——这人真是诚实,终究是为了不让她受伤才来提亲,这份体贴和责任感就让她心下感动。
如瑶神色柔和,气氛变得融洽起来,但萧越却似乎在纠结什么,挣扎半晌,突然问道:“你身边有个丫鬟,叫做小古是不是,就是瘦小的那个?”
他怎么也问起小古?
如瑶心中狐疑,却是点了点头,萧越心中为难,不知该怎么跟她说——金兰会什么的都是朝廷操心的危险组织,跟一个闺秀说这些她也不明白,即使解释给她听也是平白让她受惊,但眼睁睁发现危险而不去管,更不是他的作风。
这个小丫鬟潜伏在济宁侯府,难道是别有目的?
他一想到这就感觉芒刺在背——太危险了,与其让她留在不知情的侯府里,不如设法把她留在自己眼前管控!
他打定主意,干脆直接道:“你出嫁的时候,记得带着她一起过来。”
“啊,你要她做陪嫁?”
如瑶先是羞得满脸嫣红,听完这句就心中咯噔,觉得不对,“这个小丫鬟你认识?”
萧越支吾了几句,“也算是吧。”
他是个直性子的男人,很少有撒谎的经验,不知道这么吞吞吐吐反而更加启人疑窦,如瑶心中惊疑不定,却是嗯了一声温驯的答应了。
可怜萧越鲜少跟女子打交道,还以为她这样是没问题了,谁知道如瑶心中已是翻江倒海猜测万千。
于是小古去给如瑶送绣品样子的时候,就觉得她目光幽闪,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有些异样。
那眼神有些意味不明,似探究,似纠结,似戒备提防,更似有些愤恨……
小古蓦然回身,几乎以为自己刚才是看错了,“姑娘,怎么了?”
如瑶有些回避的侧过脸去,半晌没有言语,随即低声道:“我也许是累了吧,有些心冷……”
袁二公子是她多年来憧憬的结缘之人,却被她撞见,跟眼前之人亲密相拥,而萧越,才刚刚跟她订下亲事,竟然要求把小古作为陪嫁!
豪门府邸里,姑娘身边的陪嫁丫鬟,将来十有*也是姑爷的人,难道说,他对小古也有意?
她心中暗潮汹涌,指尖攥住绣样几乎把纸揉成一团,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向小古质问,只是装作不经意问道:“你觉得萧公子如何?”
小古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看她神色僵冷愁眉不展,顿时以为她是在婚前恐惧,心中也感叹她身世婚事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