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盘坐在沙发上的王蓓蓓大大伸了个懒腰,尽量让自己的胳肢窝暴露在空气中。前进吧,那个啥尔蒙。不得了,自己闻着都香。
署长将两只手撑在办公桌上,以便减轻沉重的身躯给腿带来的压力。
他狐疑地打量着沙发山伸完懒腰还不愿把胳膊放下去的女人。一股淡淡的体香悄悄潜进他的鼻孔,顺着气管进入肺,融入血液,在他的全身游走。因为过度肥胖而不堪重负的心脏,敲起了锣儿打起了鼓。
署长颤巍巍地拉过椅子,坐了下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速效救心丸含在嘴里。
“真想把她放到大床上去。”
“这女人绝对有问题,必须除之而后快。”
两个截然不同的观点在他头脑里争锋相对,他的眼神时而迷离,时而锐利。这让他十分恼怒,情绪到了失控的边缘。一只手颤抖却又坚定地伸向抽屉里的手枪。
王蓓蓓还在努力地释放着自己的雌性啥尔蒙,她高举着双手,一只手里还举着“奶瓶”,歪着头,好奇地观察着署长表情的变化。像极了某奶粉厂商的广告代言人。
署长和王蓓蓓无声的厮杀还在持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间三十平的办公室里,充溢着王泰迪的体香。
署长的手也终于触到了手枪。枪体冰冷的触感从指尖流向大脑,把他从迷失之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握住手枪,猛地站了起来。肥大的屁股卡住了椅子的扶手,把椅子带了起来。椅子挣脱了肥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王蓓蓓傻眼了,她没想到在自己的大杀器之下,死胖子居然还能保持神志。浑身上下的毛孔,像是接收到了开闸放水的指令,齐齐打开了水阀。可怜的王泰迪,就像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
房间里的香味更加浓郁了。署长不断地摇晃着他硕大的脑袋,努力地把枪口对准王蓓蓓。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一直守在门口的队长冲了进来。进入房间的一刹那,他脚步一错,险些跌倒。真香,真嗨,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舞蹈。
队长看了看高举手臂的王蓓蓓,又看了看署长手中的枪。他难以置信,署长居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拔枪?不过,姑娘举手投降的姿势真的好可爱。队长义无反顾地冲到办公桌前,用自己的胸膛挡住枪口。
跟在队长之后,所有的警卫都涌了进来,迷醉地深呼吸。
“署长,有话好说。”
“你滚开。”
“她是我们的目击证人。”队长吼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队长身后,王蓓蓓终于放下了手,她侧过身子,在伪装成装饰扣的全息仪上按了几下,转过身时,那身碎花裙已经变成了碎布条。
“他非礼我。”王蓓蓓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警卫们看到衣衫褴褛的女神,顿时怒火中烧。没有人去思考距离姑娘六七米的署长是怎么把姑娘衣裙撕烂的问题。一个年长的警卫,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只烟灰缸,背在身后,向署长走去。
“卞军,我命令你让开。”署长视线被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非礼二字,听在他耳里是极其严重的侮辱,东湖不知有多少女人愿意为他自荐枕席,他需要去非礼?
“不让。”队长态度十分坚决。
“不让是吧?那你的队长也干到头……”
“王涛,你做什么?住手。”
署长和队长的声音同时响起,之后传来一声闷响。年长警卫手拿着烟缸,面目狰狞。鲜血从署长毛发稀少的肥头上冒出,沿着面颊滑落。署长晃了两下,胖胖的身子慢慢软倒。
年长的警卫便是曾在街上提示王蓓蓓“选择性失忆”的那位,也叫王涛。
前些日子,书院的王涛因为王蓓蓓打了群架;今天,东湖的王涛为王蓓蓓砸了顶头上司的脑袋。
看来,叫王涛的都是好人呢。王蓓蓓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