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帖木兰羞红了脸。
雷少轩急忙走向前,跪下道:“阿玛,我是铁木!”
胡人对辈分大的妇女,都可以叫阿玛。
苏娜显然误会了雷少轩与帖木兰的关系,不过雷少轩依然心头涟漪波动。
看着机灵、眼睛清澈的雷少轩,苏娜心里很是喜欢,更有隐约期盼。
苏娜拉着雷少轩的手,柔声道:“帖木兰是个苦命的孩子,要好好对帖木兰。”
这是一种很重的嘱托,闻言雷少轩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尽管是个误会,却是个美丽的误会。
似期盼,似亲近,似给与与接受,这嘱托仿佛在雷少轩的心里压上了一块石头,又似种下了一颗树。
不知是什么原因,帖木兰并不解释。
“我会的!”雷少轩坚定道。心头甜甜、酸酸的感觉再也无法遏制地滋生起来。
苏娜又拉过帖木兰的手,和雷少轩的手握在一起。
“我活不了多久了,
看不到你们成亲。你们要同甘苦共患难,相互扶持,一生不离不弃!”
帖木兰顿时嚎啕大哭起来,雷少轩不知所措。
之前雷少轩对帖木兰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帖木兰如此美丽、身份高贵,不可亵玩。雷少轩一直把她当姐姐看,感到很亲近。此刻,面对苏娜仿佛是生命的嘱托,心里某块冰冷坚硬的东西,被融化了。
雷少轩见惯生死,看着帖木兰耸动的肩膀,听到她低低地抽泣声,显得那么无助,心里不由涌起了强烈的呵护感,心头有了牵挂,顿时觉得自己长大了。
决不让任何人伤害帖木兰,她是我的,她母亲将她交给了我。这种念头一旦在心头扎根,再也驱除不掉。
雷少轩经历红尘,却谈不上有感情的经验,此刻更像是情窦初开,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帖木兰,觉得有一种陌生的距离感,却又盼着亲近,欲近而若离。
走出帐篷,帖木兰和雷少轩来到一处河边,并肩坐着。
河水蜿蜒清澈,微风拂过,河面泛起阵阵清波。
远处,鹰击长空,声彻云霄,碧空万里,飘着朵朵白云,此景如诗如画,让人顿时心胸开阔。
帖木兰柔声自言自语道:“阿玛是北魏人,随外公到草原经商,不料商队被劫,所幸阿玛被阿爸所救,从此跟了阿爸,多年前生了重病,从此卧床。”
帖木兰伤心的眼泪滴滴掉落,让雷少轩心疼不已。
“你医术高明,难道也没办法吗?”
“我师父才叫医术高明,连他也没办法。”帖木兰伤心道:“她的病,乃是先天寒症,娘胎里先天不足,能拖到现在已经是奇迹。病可医治,命却不可抗!”
想到自己的身世,雷少轩不由悲上心头,恨恨幽幽地说道:“我要与命运抗争!”
此刻,帖木兰坐在雷少轩身边,浑身上下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香,雷少轩早就经历红尘,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少女体香。
世上哪里还有比少女体香更迷人的香料?
闻到这体香,雷少轩心魂俱醉,心头激荡,阵阵冲动让雷少轩颤抖着,悄悄地将手臂环抱向帖木兰。
肩上一紧,帖木兰顿时满脸羞红,有些发窘,有些慌乱起来
“不......不......”帖木兰挣扎道。
雷少轩哪里还控制得住,一把抓住帖木兰的手,可是帖木兰坚决地挣开了,起身就要走。
雷少轩心里一阵恐慌和失望,有些不知所措,任由帖木兰离去。
看到雷少轩失望的样子,帖木兰有些不忍,又悄悄地坐下。
两个人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河面,喝水发出咧咧的声响,向远处流淌而去。
沉默了一会,雷少轩又看向帖木兰,帖木兰顿时又有些慌乱起来,羞红着脸,发窘地低着头,随手拿着一根芦苇,在地上乱划,想着心事。
雷少轩再也忍不住心头冲动,抓住帖木兰的手,被帖木兰坚决挣脱。
雷少轩有点急躁起来,突然对帖木兰惊道:“你眼睛下面有东西!”
帖木兰一惊,急忙道:“是什么?”
“别动,是一只小虫子,闭上眼睛,我帮你打下来!”
雷少轩的声音有些颤抖。
帖木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