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填装子弹,重新瞄准重寒煜,然而,瞄准镜里,他才刚刚瞄准重寒煜的额头,一道虚剑飞过来,稳稳的插入这狙击手的眉心。
虞朝暮落地瞬间,干掉了狙击手。
金墙外的沈澜,冷笑一声,回头对身后的两名金系异能者低声令道:
“撤!”
杀虞朝暮一事,本就应该量力而行,她有重寒煜撑腰,只能趁重寒煜不备的时候,一举击杀,重寒煜一来,就该立即撤走不要恋战。
所以尽管折了一名狙击手,沈澜还是带着另外两名金系异能者,飞速的跳车往回跑。
重寒煜面容冷峻,单手扶着虞朝暮,另一只手往前一送,天空一道炸雷响起,闪电落下,硬生生的打在沈澜的背上。
他吐了一口血,异能加上装备的加持,让他坚持上了车,还是跑了。
重寒煜充满了怒气的将虞朝暮放在地上,起身要去追,可虞朝暮落地,身上的黑色琉璃神魔甲散去,脚一软,吐了一口血。
于是,重寒煜又不得不停下来,抱着虞朝暮坐在地上,惊疑不定的问道:
“药呢?怎么不吃药?”
虞朝暮摇摇头,伸手用衣袖缓缓的擦拭着下巴上的血,
“不吃了,我一个修魔的,只有在不断的杀伐受伤中,才能练出一副耐抗耐摔耐打的身体,吃药恢复的是快,可是身体素质永远得不到提升,就这样吧。”
所有的病痛在药物的作用下,都能很快的恢复,可是身体的抗体却永远都无法提高,挡不住自己一个硬抗过来的身体素质好。
从今以后,虞朝暮不吃药了,她要每一次受伤之后,忍住疼痛,刺激自己的身体更快的恢复过来,这样,她才会越来越不怕受伤。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重寒煜扶着虞朝暮盘腿坐好,手指结印,两个《治疗术》打过去,却是丝毫不见起色。
又见虞朝暮在他手中有气无力的笑,
“白费什么力气?你这是修真的《治疗术》,我是修魔的,你哪儿能治得了我?”
“那你自己吃药,快点!”
重寒煜怒了,扶着虞朝暮的脑袋,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疗伤药,咬开塞着瓶口的红绸布,便要将里面的药往虞朝暮的嘴里灌。
她一把打开,疗伤药的瓷瓶落在土地上,黑色的小药丸撒了一地,她的身子往旁地里一扑,躲开了重寒煜的怀抱,固执得让人有些可怕,又是气道:
“说了不吃就是不吃,说了扛,我就要扛,死不了就继续扛着。”
“你要扛到什么时候???”
重寒煜跪在地上,将扑倒在一边的虞朝暮又抱了回来,咬牙道:
“我让你修魔,不过就是要骗你和我一起活下去,骗你再离不开我,你这是跟谁较劲?你这不是在折磨你自己,你这是在折磨我!”
“谁也不折磨,修魔的是我,我当真了,走上这条路,就要好好的走下去,否则今天这样的羞辱,只会一次又一次的上演。”
虞朝暮闭眼,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如纸,修魔者,在杀伐中历练,每一次受伤,都是身体素质的一次升华,她不死就扛着,扛到再也没有牛鬼蛇神,能伤她分毫的地步。
重寒煜不说话了,眼眸中的情绪波涛汹涌,他看着怀里抱着的虞朝暮,突然觉得,她是能扛过去的。
尽管痛楚难当,但这就是一个魔修所必要经历的磨难,这条路很苦,其实远没有一个修真者那样轻松。
修真,不过仰仗灵力术法,运功调息,顿悟晋级,可是修魔不同,那是尸山血海里,实打实的闯出来的路子,不执着不成魔,没点儿恒心毅力,这魔还不是普通人能修得成的。
所以真正为了虞朝暮好,不是逼她吃疗伤药,不是为她学《治疗术》,是陪她一起扛,陪她打碎了牙,含着血往肚子里吞,陪她尸山血海的闯,陪她历经磨难,终成魔果。
想通了这一点,重寒煜扶好虞朝暮,抱着她静静的坐在地上,在她忍受不住气血翻涌,吐血之后,他轻轻的替她擦干嘴角的血,然后继续抱着她,等她的身体缓慢恢复。
约是这么吐了几口血,虞朝暮总算将翻腾的内息舒缓好,她在重寒煜怀中,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上方重寒煜的脸,无声笑道:
“你抱我回去吧,时间晚了,杨阳他们找不到我们的人,会急的。”
“好。”
重寒煜低头,横抱着虞朝暮起身,在飒飒风声中,一步步的往房车方向走。
她就这样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搭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无力的垂下来,指尖染着殷红的血。
不知就这样走了多久,虞朝暮感觉自己靠在重寒煜的肩头,沉沉的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四周都是人,杨阳心心那几个孩子在哭,重寒煜却把他们都甩在了身后,抱着虞朝暮上了房车。
他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见她睁开了眼睛,便是俯身过来,手指轻轻拂开虞朝暮脸颊上的发丝,低声问道:
“好点了吗?”
“嗯,好些了。”
睡了一觉,虞朝暮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身上那种不可忍受的痛苦,也好了一些,她微微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躺在枕头上问道:
“你一路上给我渡了多少精气?我怎么感觉我身体里的精气这么充沛?”
“精气对你的身体素质提升有帮助,我一路上走着回来,闲得无聊,就只能给你渡精气打发时间了。”
重寒煜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