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罗笙冷哼一声,没有反驳,而是问他:“这九州乘黄,怎么看?”
根叔知她是在询问这九州乘黄,但也明白这血茉莉是变相的在套李长风的信
息,于是咧了咧嘴笑说:“要说这事,你得问问你的女弟子,再过不几日,或许就该为她备礼出阁操办嫁妆了!”
孙罗笙俏面含霜,脚步轻点整个人如影飘散,竟是话不多一句,直接走了。
根叔眯着眼看着孙罗笙消失的地方,身形也慢慢消散,这树林中又恢复了往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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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之上的大书院,屋舍间的泥泞路,有青袍女孩艰难行走,其藏青长袍如同罩子套在身上,宽大而肥松,仅能起到蔽体效果,头顶有松木筷挽青丝而成髻,乍一看上去这就是个小道童,但她其实就是刚入书院的小师妹李勿执。
李勿执走的艰难并不是因为这泥泞路,陈家沟地处偏远山谷,那里的山路比书院的难走。
她步履蹒跚是因为手上还端着一个木盆,木盆里全是脏衣杂物,是书院静字堂习武生洗后留下的衣服。
李勿执嘴巴念念叨叨:完了完了,一定是那胖子公报私仇。
陆子由就站在高山之上师傅身边,自山上向下望去,看着小心谨慎的李勿执对师傅说:“小师妹刚进书院,这样是否过于严苛?书院静字堂少说有五十人,这些人的衣物都让她来洗未免太难为她。”
钟叔离迎风负手而立,一派宗师气度:“知道师傅当初为何不让你修行《大乘见希》吗?”
陆子由摇头,作揖道:“弟子不知,猜是不够天赋。”
钟叔离说:“与天赋无关,《大乘见希》是道教和佛昙的至高教理,讲求胸怀天下,大乘若虚,方能看到这至理中的希偈,你生性憨直木讷,虽然心性纯良可无大彻大悟命格,就算勉强修行,也无法攀至巅峰,武功路数最重不是品质高低,而是是否适合自己,唯有与心性命格相匹配,方才称得上天下无双。”
陆子由极少见师傅如此冷峻,也极少听师傅给自己解释,他天性纯良,也对师傅至信不疑,因此他作揖,行弟子礼:“弟子受教。”
钟叔离看着泥泞路上摇晃的小小青袍身影,说:“欲予重托,必先挫其锐静其心易其气,使其大彻大悟方才踏入修行路,此可谓十方诸圣,大乘见希。”
师傅言语,到后面已是喃喃自语,但即便听的清,陆子由也只是知一半懂一半,师傅有很多秘密,他的秘密常藏在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