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航和沈天擎对视了一阵,站起来,喉结滚动一下,眸色阴鸷地低头看着转盘上的那杯茶,“芊芊的事,我一个人做的,我一个人当,你们也别为难他们了。”
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看向苏子航,“你打算怎么一个人当,自首?”
苏子航眸色暗然地出声,“自首我不会。既然你们有证据,就用司法手段解决吧,我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他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想到收到的那份神秘信件,镇定了许多,闭上眼睛,想到芊芊,浑身紧绷起来,虽然这些年,他被那种罪恶感折磨的苦不堪言,经常会做噩梦,不过他还不想坐牢。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眸色深邃抬眸,看向苏子航,“不知道你有什么底牌如此有恃无恐,我给你机会跟我博弈。”
“不是有底牌,确实是意(外)……”苏子航话还没有说完,陆子舟突然站起来,一拳头狠狠朝着苏子航脸上抡过去。
苏子航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脸重重地偏在一边,喉咙连着鼻腔涌起一股腥热,然后有灼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
沈云卿在旁边看见苏子航脸上印了一个青红的拳头印,慌忙站起来,帮苏子航擦了一下鼻血,恼怒地看向陆子舟的方向,“你怎么如此粗鲁!”
“粗鲁?”陆子舟擦了擦拳头,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竖着眉毛看向陆子舟,“平白无故动手还不叫粗鲁?”
陆子舟冷笑一声,“根据我掌握的证据来看,二十八年前,三月二日,晚上八点左右,你在安然小姐酒里下过药,让她到沈闫老先生的书房,促使她和沈如城发生关系,结果被沈闫发现。因为当时安然小姐怀有你前夫顾子寒的骨肉,沈闫误以为你酒中是堕胎药,想不动神色地帮你毁灭证据,反而与前去沈家和他争取你沈云卿抚养权的穆婻小姐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你的行为更粗鲁更无耻,你说对不对?”
他眸光咄咄地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被陆子舟的眼神盯得浑身犯怵,僵硬地站在那里,无法出声,陆子舟竟然完全说得对,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证据?
自从上次,舒舒二审一案,她心里就有些慌了。
爷爷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爷爷一个人计划,一个人安排,为的就是不牵连任何任何一个人。
一时间,整个包厢里静的只有出气的声音。
呼吸最不稳的是沈如城,他紧张地看向冉荏。
冉荏突然笑起来,打破了包厢里紧绷的气氛。
她眼中隐约有眼泪,看向沈云卿的方向,“我进了沈家的门以后,有亏待过你?喂一只狗,就算一只野狗,只要我拿食物喂饱了它,它也会朝着我摇摇尾巴,不是反过来咬我一口!”
沈云卿脸上一阵白一阵白,站在那里,想辩解,却无法出声。
沈如城坐在位置上,闭上了眼睛,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预料。
冉荏看了一眼沈如城的方向,“那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
沈如城睁开眼睛,看向冉荏,“都过去了,重要吗?”
“我问你,安然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安然突然扶着餐桌边沿一点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沈天擎在旁边扶住了她,上次沈云卿和母亲发生了冲突,他担心影响母亲的恢复,到医院医生说有复原的迹象,恢复情况很理想。
没想到母亲现在可以站起来了,心中一阵宽慰,却并没有出声,父亲和母亲之间,他不插手,母亲说了算。
冉荏艰难地迈着步子,走向沈如城的方向。
沈如城站起来,看向冉荏。
就在冉荏到他身边的时候,突然扬起一巴掌,朝着沈如城脸上狠狠打过去,啪的一声,特别响。
沈如城站在那里,愣住了,惨白的脸上,清晰地映着五个红色的手指印,手指印渐渐扩散,没一会儿,红了半边脸。
冉荏站在那里,手指发麻,“从今天起,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去跟沈云卿、苏子航过一辈子吧!”
沈如城站在那里,无法呼吸,只是看着冉荏,突然发现他连出口挽留的资格都没有,他欠哥哥的,可是,冉荏又欠了沈家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第一个孩子,芊芊,那么大了……
他也心痛,可是——
沈如城闭上眼睛,“阿荏,你要是觉得解恨,觉得舒服一些,你可以多打几巴掌。”
“我嫌脏手。”冉荏转身,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一想到沈云卿的险恶用心,胸口又起伏起来。
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可是,沈云卿竟然这样害她和安然!
许久,她才看向沈天擎,“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她又看向陆子舟,“子舟,走吧。”
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看了一眼沈云卿、苏子航和沈如城,“各位,日后法庭上见。”
然后,他过去和沈天擎一起扶冉荏。
冉荏看向陆子舟,潸然泪下,“孩子,其实伤的最深的是你和天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有罪……我没有做好一个母亲,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
沈天擎看了一眼冉荏,没有出声,抬手帮她擦去了眼泪,打开车门,将她抱到后座上,看向陈奂,“先送我妈回去。”
冉荏看向沈天擎,“天擎,你和子舟……”
“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