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里混的东西太多了,指不定那一个附加属性就生效了,看天意和他们的造化吧。”
画爷把砚台递给拾亿,从怀里拿出张创可贴,帮玖雅封住伤口。
随后画爷端着砚台走到柜台后面,换了只更小的毛笔,鼠老大将盒子里的茶杯拿了出来递给画爷。
画爷每个杯子上都认真的画着,画完后递给鼠小二,鼠小二放上茶包,倒上水,端着茶盘递给鼠小弟。
鼠小弟将茶放到每个人面前,它们坐在自己指定的位置上,盘腿而坐,低头嗅嗅茶香,脸上的阴郁缓解不少。
天渐渐暗了下来,屋内的照明几乎全部依靠烛台了,茶杯分发完毕,玖雅才意识到屋里太安静了,安静到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了。
玖雅下意识的附耳贴到门缝边听了听,屋外依然震耳欲聋,旅馆内古诺的鬼哭狼嚎回荡在街道上,让人不寒而栗。
玖雅左右权衡一下,与其回去跟古诺一起不给中元节面子,还不如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完中元节。
“各位,今天是人类的中元节,缅怀纪念先祖的日子,也被称为鬼节,鬼门关大开,不能投胎没有户籍的阴魂,都能穿过鬼门关,去重新登记,讨要个好彩头。”
拾亿坐到柜台内,俯瞰这地上围坐成的这一个圈,不时的揉着眼睛。
“你们都是心怀怨气的魂魄,直接下去会被当暴徒抓起来的,所以请大家举杯畅所欲言,十二点前都忘记前尘往事,快乐的去登记吧。”
拾亿被蜡烛燃烧后的烟雾,熏得眼泪都下来了,心里咒骂着蜡烛质量太差。
但他擦泪的这一举动,却让地上围坐的众妖感动不已,居然会有素不相识的人为自己落泪,这个男人简直是照进自己心里的一道光。
众妖们纷纷低下头,深吸一口茶杯中浮上来的热气,和拾亿一起落泪。
玖雅看的莫名其妙,养拾亿也没说什么感动人的话,怎么就一屋子人陪着他哭?难道是被蜡烛熏的?还是自己泪点太高,没体会出养拾亿话里的真谛?
玖雅贴着门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它们哭成一团。
“咳咳……有什么怨气说出来,也是为自己的未来好。”画爷看着被拾亿带偏的画风,赶紧帮忙往回收,再拖下去,玖雅的血就该起作用了。
“那就俺先说吧,俺是一只鹅,红掌拨清波的鹅,就是因为俺滴脚(jue)太好看了,俺才遭此横祸滴。”
鹅说完,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双鹅掌。
“恁们知道铁板长啥样不?”
众妖摇头。
“俺知道,红色的,低下烧着火,俺被关在特制的笼子里,只露着脚,滴脚被洗的非常干净,连纹路都搓的一点泥都没有了,还给俺去了去老皮!那是俺这辈子洗的嘴奢侈的一回脚了!”
鹅坐到地上,露出光秃秃的小腿,不死心的把脚掌往腿上放。
“洗完脚,又让俺在酱缸里泡了一晚上,就是那种缸,它很小,刚好能放进俺一只脚,它说不出滴好看,还挺香,估计是我饿了三天了,看啥都是能吃的。”
画爷找了针线,让玖雅戴上招魂手,过去帮忙。
“第二天,俺被带进了宴会厅,一桌子人,西装革履阔绰的很!看到俺口水都流下来了,直接从口袋里往外扔钱,价高者得,俺这对脚掌一千块钱被个外国的洋模特买走了。”
鹅看到玖雅要架自己离开,推开玖雅的手。
“让俺说完!曾经的俺只是个普通的大白鹅,根本没想过俺还会那么值钱!直到站上了铁板!俺才知道,俺还会跳舞!直到俺嗓子喊哑了俺才知道,俺的舞不值钱,值钱滴,是这双脚!当刀落下的那一刻!俺直接被扔进了厨余垃圾里,被塑料袋活活闷死!俺好恨!”
玖雅听着鹅这么说,手根本不敢碰它了,自己被热水烫一下还会疼好几天,铁板鹅掌!这得多高档的会所,直接用活鹅。
“你不用恨了,我们帮你复原留个全尸。”拾亿抢过玖雅手里的招魂手,抓着鹅的双手离开画爷画的指定地方。
鹅立刻变成了大白鹅,拾亿抓的也不是手,而是翅膀了,将其按在地上,画爷快速帮鹅缝上脚掌。
“鹅……鹅……鹅……!”
双掌健全的鹅挣扎着,被拾亿扔进了鼠老大准备好的笼子里,茶杯也被端了过去,热气蒸腾着鹅的脸,它乖巧的卧在笼中安静了。
“有什么话说出来多好,这不就没有心事的睡着了吗,好了,下一个。”
拾亿用脚踢散了鹅坐过的地方,搬了个凳子坐了过去,想显的自己和它们更亲近一点,是真心的想听它们说出自己的故事。
但剩下的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离体看看鹅的待遇,全都沉默了。
“畅所欲言,别拘束,非逼着我动手,你们才能好好的去投胎是不是!”
拾亿站起来,伸手从柜台里拿出了驯兽鞭,驯兽鞭一出,众妖考试了,一个孩童模样,长着黑色尖耳朵的小妖哆嗦着举手。
“有什么话说!”拾亿板着脸凶了起来。
“我!我就想问问我为什么会死。”
“你是狗?也就四五个月大小那种狗吧。”拾亿打量了它一番才开口。
“嗯,我是狗,年龄也对,但我死的不明不白!”
“说来听听。”拾亿将驯兽鞭又放回柜台,坐回凳子上面,等着小奶狗开口。
“我有五个兄弟姐妹,养不起,全被妈妈的主人埋了,毕竟它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