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乔桑应了一声,对里正说了几句,然后嘱咐,“你和你弟弟今儿先把你娘、爷爷奶奶送上山,明儿,我来接你!”
“好!”
两人站在院门口,目送乔桑和白墨辰等人离开。
太阳的余晖早已经不见,最多一刻钟,就要天黑了。
里正带人亲自将王老二押到村口,看着他们赶着马车扬长而去,这才转身回张家,主持剩下的丧葬仪式。
王老二被绑着,坐在马车外面赶车的中间位置,被小翠看着。
“小花花,等会儿,能先去一个地方吗?”
虽然天黑了,可只要回到镇上,应该没什么吧。
白墨辰点头,“当然可以!”
“你都没问我地方呢,就同意了?”这人,就不怕自己把他弄去卖了?
白墨辰挑眉,微微发笑,“你自己都不知道地方,我问你你说的出来?”
“……”
“你是想让乔老二带我们去唐氏去的宅子,对吗?”
乔桑立刻笑着竖起了大拇指,“聪明!”
不亏是白墨辰,这脑袋,这心思,都快赶上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了。
“你也不笨!”
白墨辰回了一句,就闭了嘴,闭着眼睛养神。
现在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家死的三口人,估计出殡了吧。
马车里面,有一张小方桌,正好放在两人中间.
不用的时候,收起来放在底部的储物仓,要用的时候,拿出来,可以下棋,品茶,还可以写字和靠着,舒适的很。
不喜欢黑暗的乔桑,点燃了油灯,放在小方桌上,随着马车的颠簸,灰黄的光亮左右摇晃。
乔桑的脑中,总是回荡着小雨保护小飞的场景,看见他们,她突然好想好想乔木。
他今年已经八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不但个子长高了,思想也越来越成熟,而且,似乎都不怎么依赖她了。
就像白墨辰说的,这是好事,这说明他长大了,懂事了,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可是,她这心里,难受啊,就像自己的孩子离开了自己一般。
短短一年的时间不到,她不但母性思想泛滥,同情心泛滥,连悲秋感伤的情绪,也泛滥成灾。
这还是她吗?
她的心,变得太柔软不说,还总是患得患失。
依她看,就是闲的,没有压力所致,前世自己,每次任务,紧张的不得了,白天小心翼翼,晚上累的沾床就睡,何时有这么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啊。
这般一想,乔桑突然想要唱歌,唱一首自己前世每次放松警惕就会给自己施压的歌。
酒干倘卖无……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和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假如……让我再和你一起唱,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好听的旋律,在星星照耀的夜空下响起,清脆明亮,动人心弦。
白墨辰听的入了神。
“桑儿,这歌叫什么名字?”他好奇的问道。
难道,这也是她在哪个陌生的地方学的吗?
乔桑回神,脸上挂着笑,“就叫酒干倘卖无,怎么样,好听吗?”
她前世最喜欢听的歌曲之一。
十二岁便被选进了组织,逃离了哪个寂寞而又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之后便是一直训练,一直训练。
尽管童年的时光,生活对她很残忍,但是,正是因为太残忍,所以,在后来跟着组织之后,她才会那么拼命的想要回报组织。
也许是人的精力有限吧,当她实在厌倦了那种生活之后,便没了动力,唱再多的酒干倘卖无也无济于事,所以,这才申请了离职。
好在,组织是真的很理解她,不但重新恢复了她的身份,还让她去读大学,有了新的生活。
她狠厉,永远只是对敌人,而对组织,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回报。
他们的组织,是一支充满正义的组织,可惜,她没能融入他们,而是成了最前线的卧底,每日只能扎堆于坏人之中,与他们周旋,过的心惊胆战。
“好听!没想到桑儿唱歌也这般有天赋。”
其实,之前自己也听过,特别是有一次,自己以莫寒的身份跟她在一起,她唱的那首学猫叫,娇滴的声音让他着迷。
那个样子的她,温柔的像是城里的白月光,柔情似水。
现在的她,又给人一种钢铁般的坚硬,带着江湖儿女才有的侠骨柔肠。
白墨辰看不懂她,并且越来越看不懂。
以前的她,颇为没心没肺,勇猛狠厉,现在的她大义凌然,这似乎才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本性。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她在哪个陌生的地方经历了什么,才会造就她这样的性格?
这般想着,他突然对晚上两人单独相处,十分的期待。
这是第一次,不是想要吃肉期待晚上,而是想要更多的了解她。
十里坡本来离镇上就不远,因为是赶夜路,马车稍微缓慢,所以到了镇上,也才现代的八点左右。
进了城,乔桑捞起车帘,直接把王老二拖了进来。
“说吧,前些天跟踪唐氏来镇上,她去了哪里?”
乔桑坐在马车正上方,昏黄的油灯打在她冷若冰霜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