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苏轼一声叹息,一个游荡的孤魂野鬼的现世,确实要做那锁魂的死神。
不过联系到文曲星的瞬间,他便掌握了文气的运用方法。
身后是生命之海和文曲两尊大能。
从躁动的灵魂深处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对所有标记红名者的厌恶,以及压抑不住杀意,就如同天敌一般,是你死我活,不可调和的绝对矛盾。
刽子手只觉的眼前一个恍惚,便失去了苏轼的踪迹。
但是在所有百姓的眼中,林灵素直接目无王法的站起来,不像是囚犯,反而像是春游仕子一般,面容和煦,环顾四周,迈着轻快的步伐绕过了行刑者的身边,而行刑者却是个草包,没有丝毫动作阻止。
顿时,四面八方立刻喧闹了起来,四下百姓并非因义愤填膺,而是一种活久见的兴奋,惊奇。
封建王朝的百姓可并没有任何家国情怀,看到官府王法出丑,他们只会站在一旁大声喝彩看戏,看官府出丑。
或者如驱赶的羊群般,乌合之众,一哄而散。
堂堂大宋百余年间,在皇城脚下从未出现过如此猖獗之徒,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看这个胆大包天之人。
似乎要看出此人是有哪吒的三头六臂,还是悟空的铜头铁骨。
陆小风坐在一边,也不着急,毕竟蛇已出洞,还能缩回去吗?
所以乐意看这一场闹剧。
“师师,你说打包一个世界带走,需要几个步骤?”
李师师疑惑地扭过小脑袋。
陆小风敲敲自己的额头,哑然失笑,觉得自己魔愣了。
这个问题,李师师怎么回答的了。
她娴静的端坐在一旁,双眸黑白分明,宁静的望着祭坛上的林灵素。
赵佶目光一凝,镇定自若的望着远处的苏轼,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对那林灵素有了种莫名其妙的杀意,像是看到了天敌,遇上了杀父仇人。
但是他有种蜜汁自信,只要身披“战袍”,便有种无能企及的安全感。
而且他看对面那人极为有趣,在京城中认不出来,让他有种微服出访,锦衣夜行的愉悦感。
而且那身边的年纪轻轻,皮肤白皙,个子小小的的伴读面容洁净,眉眼清晰,看起来极为好看,让他久违的产生了某种yù_wàng。
心下不由思忖,难道自己后宫美人看多了,就像是经常吃大鱼大肉,有些腻味了,所以也对娈(luan)童,产生了某种不好的想法。
李师师心头莫名恶寒,一瞬间的抬起头来,露出了异界白皙的脖颈,她感觉到一股恶意。
赵佶看到那如天鹅颈的雪白,莫名的气血涌动。
赵佶和李师师的命运,莫名其妙再次联系到了一起。
身边的张迪早已急的满头大汗,如坐针毡,但是官家在身侧,他便不能远离半步。
他只觉的对面坐的那人着实不识趣,又厚脸皮,看到没人便坐了过来,而且还让伴读也坐了下来。
不过,这个伴读确实长得真是俊啊!
我北宋的风气怎么变成了如此这般,大户人家买伴读都找唇红齿白的,长得比姑娘还要俊俏。让我大宋男儿的脂粉气太重了。
都怪南北朝的风气,流传了下来,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认作fēng_liú,果然文人的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是一打一的功夫。
张迪还在一旁忧国忧民。
围在祭坛四周的皂隶们已经行动了起来,各自抽出腰间的朴刀,烦躁的看着“林灵素”。
就像是所有社畜都不愿意遇到突发情况一般,这意味着加班和工作计划的打乱,还没有奖金。
“好好地去死不好吗?非得让爷爷们亲自动手?”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皂隶双手持着朴刀,面容阴沉死死盯着苏轼。
和四面的差役,军汉飞快的围了上去,一瞬间,阵势一成,煞气弥漫,形成一道循环,迅速的破除了苏轼的幻觉。
那屠夫恢复了视线。
苏轼神情如常,只是眼神有些恍惚,看着这熟悉的都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天空,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身份。
“坐上别愁君未见,归来欲断无肠,殷勤且更尽离觞。此身如传舍,何处是吾乡。”v首发
苏轼怅然,自己还是熟悉的异乡客,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家乡了,自己孤独漂泊,早已没有了故乡。
此曲化为一首离殇,带着苏轼的乡愁,侵染进所有听者的耳畔。
这些皂隶只觉得心头一酸,眼角模糊,一颗颗豆大的泪水滑落出了眼角,莫名的伤心就像是冒出的泉眼从心底涓涓流出。
本来提起来的气力,瞬间消散,一颗杀心破碎的结果,掌中朴刀只觉得沉重,直接就放了下来。
只顾得流泪伤心,嚎啕发苦,过往的无数委屈,伤心事,全都冒了出来,早已忘记了杀国师。
“慧芳,我早知道儿子不是我的,但是我王家需要一个儿子······”
“老爹,我不该杀你的,这不怪我,都怪小娘长得太好看了······”
“该死的捕头,该死的县尉,送你钱,你不办事······”
“小红,老子不是快枪手,我一定能给你赎身······”
一个个皂隶和兵卒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难言之隐,全都喷了出来,一时之间,所有民众全都满脸兴奋地凑近了些,眼眸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哇,那不是我邻居王军头吗?原来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