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照耀得山林小道影影绰绰。 x 23 u
风大了,丘陵上的树林哗哗直响,发黄的树叶飘落下来,落在人的肩上,噗噗轻响。
相对大道而言,小径虽然显得狭窄了一些,但土质松软,走起路来十分平坦,反而让行军的速度有所增加。
“笃...笃笃笃~!”
狂乱的马蹄声,响彻天地,猛烈的喊杀声,如寒风刺骨。
白色洪流,于蜿蜒小道上径直穿梭而过,践踏起草嫩无数,汁液迸溅,奔远处而去。
只要他们穿过了这条幽松小道,再过一处密林,便可以冲入平原,再向东走三五里,地势便又会重新的逐渐变得开阔起来。
而那里,便是到了先前探马所侦查到的乌桓主力所在!
破敌心切的公孙瓒,恨不得能够插上一对翅膀,直接连人带马飞过去,不断的催促军队加速,想着一举击溃乌桓。
是以,就算兵法有云“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
(急行军百里与敌人争利的有可能损失上将军,急行军五十里与敌人争利的只有一半士兵能赶到。大致意思是说战场上急促行军,乃是行军大忌。)
在见证过沿途凄惨的环境后,这些注意事项,却统统被愤怒冲天的公孙瓒抛却到了脑后。
“加速行军,率先攻入乌桓营寨的人,赏百金!”
公孙瓒一甩枪尖,将不久前遭遇小股乌桓兵卒时沾染上的血渍抖掉,领着众人加速前行。
只是没人发现的是,待得最后一骑拐过弯角处,不见踪迹后,从草棘后传出细响,悄然开了一个一人过的口子。
一名乌桓士兵走了出去,在点起火把,舞动几下,随即又是熄灭,随即又点舞动几下……
“成功了?”远处高坡的坼将军,分明看到了暗号,心中狂喜,一挥手低吼道,“所有人禁声,马衔枚……出发!”
紧接着,山坡密林间,大量人影争先窜出,平向携行。
不难看出,一场策划针对公孙瓒的行动,即将展开!
.....
“吁~!”
茂密从林前,白马义从的行军速度陡然放缓下来,公孙瓒环顾四周,弥漫杀气的眼中,恢复一丝清朗。
“此地为何?”公孙瓒招来
随军斥候。
一听公孙瓒的问话,那名斥候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将军,此地名为葬马坡!”
“葬马坡?”喃喃一声,公孙瓒莫名感觉有点心跳加速,却又不明所以。
犹豫了片刻,没有头绪的他,还是决定先率军过去前方的密林再说。
不过,他刚刚动马前行几步,便看到远处黑林中,有夜鸟从丘陵上方飞过去,发出一声啼鸣。
心中的感觉愈发浓郁,让公孙瓒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恰在此时,他的堂弟公孙越,那名面容稍黑,略显粗糙的八尺壮汉,赶马前来。
他有些皱眉的对公孙瓒道:“大兄,此处道路狭窄山川相逼,树木丛杂,我们是否应该需要提防对方埋伏?”
公孙瓒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心中不安源自何处,心知不妙,急忙勒马带缰,堪堪止住了狂奔的马蹄。
再定眼看去,只见在前方道路两侧的松柏,已经变得郁郁青青,在道路两侧迎风林立,显得影影绰绰,似乎有人在其中埋伏一般。
“全军慢行!”浑身一个激灵,公孙瓒一声大喝,随即,各个阶层的军官将这道命令一一传开,传到每个士卒耳中。
他驱马上前,一马当先,不时的凝视道路两旁的松柏,眉头微微皱起,向后曲指挥了挥。
自后方白马义从中,分出一名伍长朝手下的兵卒挥挥手,带了一支小分队钻进了松柏林中搜查去了。
只是,让所有人顿时一惊的是,几乎就在那五名士卒刚刚进入松柏丛中,便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呼救声,以及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显然遭到了伏击。
有埋伏!
大军行,最忌埋伏。
这个道理,就连高郅,都是懂的。
一般情况下,大军行军应该是要以马步骑互补前行,来预防埋伏的情况。
现在,因为公孙瓒怒气冲天,而下令让白马义从先行,步卒皆落后两里,鞭长莫及。
是以即便公孙瓒勒马停住,及时的察觉到有些不对,现在大军遇袭,也是一阵惊慌。
一声炮响,一阵鼓声自前方响起,公孙瓒回头一望,赫然发现火光亮起,转眼间两边从木尽数烧了起来,不过短短一瞬间,已然四面八方火焰蔓延。
“哈哈哈,公孙老贼,你中计了!”
“杀,杀死狗贼公孙瓒!”
随着坼将军一声令下,自道路两侧的松林后面,又瞬间杀出了四五百名俱都身穿黑色衣衫,手提长刀的劲卒。
在公孙瓒他们来的后方,赫然也有乌桓军士卒围拢而来!
四面楚歌不外如是。
尤其对于此时中伏的公孙瓒和白马义从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事到如今……”公孙瓒也是清楚当下自己的处境,叹息了一声,而后,高声喝道,“诸君死战!”
“喝!”那些白马义从不愧是天下精锐,陷入绝境也胆气不减,见主将发令,顿时朝着那些明晃晃的弓弩冲了过去。
“杀!啊啊啊啊!”高郅打气般怒喝一声,撰紧手中长枪,没得选择的他,只能鼓着气,紧随在赵云身后,同样驱马杀出。
心里的烦闷和恐惧让他脸上、后背上布满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