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抗得到通知需要去一趟大理寺的时候,心中是万分不愿意,可却听来人说大理寺有了韦夫人意外死亡的最新消息,他才勉强同意过去听听。x23u
韦抗其实对妻子的死也觉得意外,妻子虽说偶尔会有些小愁绪,但也不至于将自己逼疯,更不会从高处坠下而亡,所以当听到意外二字时,他已经决定要去看看,只是碍于面子不能太急迫而已。
到了大理寺,韦抗第一眼便看见一个身穿胡服的小娘子站在院中,她身边跟着的侍婢他看着眼熟,想了片刻后才想起那是自家的侍婢,从前便服侍在妻子身旁。
“她怎么会在这里?”韦抗有些想不明白,便问眼前的小娘子。
安长月看了眼垂首缩在一旁的侍婢,沉声说道,“若非她的陈述,我等还不知道韦夫人为何会突然之间疯魔,又如何到了光德坊寺院从高处坠下。”
韦抗听到此处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脸上的震惊和愤怒已经有些掩饰不住,他紧紧抿着唇看着眼前的小娘子和自家侍婢,他在等下文,他的妻子真的是为人所害?
安长月没有再多说,领着两人往另一侧走,李淙和叶云深都在那里,老吴也在,常年都在。
“韦尚书不用心急,她的话和一些旁的东西只能证明韦夫人并未寻死或意外,至于其他尚需时间查证。”安长月一边走一边说,行至拐角突然见李朝隐和一个年轻男子一同朝外走,行色匆匆,不知道去做什么,见他们几人也只是匆匆施礼,便抬脚离去。
安长月注意到,这次不是李朝隐跟韦抗闹脾气,他是真的有急事要办,且是和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明一起,安长月忍不住又开始想之前的猜测,长安城内到底有什么大事?
她几乎忘了身边的韦抗,盯着匆匆离开的两人看了许久,直到韦抗轻声咳了咳,这才提醒安长月她当下要做什么。
带着两人一路到了老吴的院子外,敛房门虚掩着,安长月上前朝里面说了一声,李淙才快步走出来,老吴跟在他身后,两人朝韦抗行了一礼,这才说明到敛房来的用意。
“韦夫人和最近两位送到这里的人的死也许有关联,所以请韦尚书前来看一眼,这种情况你之前是否在韦夫人身上见到过。”
老吴先一步说话,李淙跟着点头,受到这些人死后眼珠渐渐变化,老吴又把放在敛房内的两具尸身再查验了一遍,虽然时至冬日,可放了这么几天后,味道还是有些冲击大脑。
韦抗走到小院外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刑部也有同样的设置,他身为刑部尚书,见的也不算少,不是很在意的道,“带我入内看看。”
他不管能不能帮上忙,他都想进去看看所谓的关联究竟是什么?
安长月冲老吴点点头,老吴转身带着几人进了敛房,那位侍婢心有胆怯,只站在门外偷偷张望了一眼,便再也不敢往里看。
韦抗第一眼便看见躺在里面的薛宥,再一眼又看见了崔启志,两个人他都认识,仅仅认识,“我夫人与这二人之死,有什么关联?”
他上下看了几眼,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两人看着似乎并无外伤,像是发病死的,可他没听说这两人有什么隐疾,且还都是青壮年,哪里会突然就死了?
“他们都死的十分蹊跷,而且死后不久眼珠都有些变化,今日晨间再验,又发现他们后背心处有点奇怪的淡色花纹。”老吴说着把人翻转了给韦抗看,果然有一道十分浅淡的花纹盘踞在后背心上。
韦抗皱了皱眉,他夫人下葬时大理寺可没说眼珠有什么问题,现在突然告诉他死者眼珠有变化,他立刻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是上次那次闹剧,而是最近。
韦抗抚了抚额头,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一直说服自己说这是大理寺负责任,也是为他找出凶手,“我夫人的棺木下葬已久,怕是尸身已经腐烂,不好查验,但既然眼珠变化相同,想来这些也是有的,她,真的不是意外?”
老吴和李淙没有回答,扭头看向安长月,安长月点点头确定的说,“绝对不是意外,韦夫人的疯魔本身就是个阴谋,有人导致了她疯魔,后来再将人引去高处,致使韦夫人坠下死亡。”
她像是亲眼见到过一般,说的头头是道,但这些还都是猜测,具体到底怎么回事,还需要时间和证据去证明。
韦抗的拳头紧紧握住,夫人刚刚及笄便嫁给了他,那时候他还未有功名,这些年她默默为他付出,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她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怎能叫他不愤然于胸?
“韦某之前有些过激,还望诸位不要与韦某计较,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将他绳之以法!”韦抗的声音到最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韦抗钟爱妻子一人之事人尽皆知,即便身居高位,也从未想过纳妾,因为他担心有人欺负了他的妻,哪怕这人钟爱于他自己。
这话只有李淙能接,他立刻朝着韦抗抱拳道,“卑职一定竭尽全力破案,早日给枉死之人一个说法。”不仅是韦夫人,还有薛宥和崔启志,不管他们生前如何,都该有律法惩治,而不是这般死的不明不白。
韦抗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他了什么,他只想等个结果,任何过程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想知道他的夫人究竟被谁害死。
见韦抗离开,站在门外的侍婢不知所措,她知道的都说完了,夫人早前接触过的任何人她也都说过了,她现在更想回到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