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宣阳坊回到溶月楼,哥解利不出意外就等在楼中,见她和叶云深一道进来,便上前问道,“明日在曲江池有酒宴,不知二位可有兴致前往?”
安长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最近大理寺公务繁忙,我这个挂名的小吏也得出点力不是。x23u”顿了顿摆摆手道,“使臣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远道而来,不要总把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事上哦。”
逛什么长安,鸿胪寺那边他先去混个脸熟比较好,听闻突厥这次想要为他们的大汉求娶常芬公主,安长月觉得成功的几率几乎没有,因为有传言说,玄宗皇帝想把自己这个女儿嫁去张家,那日在曲江酒宴上看来的人就知道,多半是那个张去盈了。
“多谢安娘子关心,但是......”
“没有但是,我最近着实繁忙,大理寺案件尚未侦破,还请使臣能体谅一二。”安长月说完转身上了二楼,她今日得到的信息纷杂,尤其是从灵香处得到的,让她一路回来都未能彻底消化。
叶云深送走哥解利后,上了二楼便看到安长月独自一人倚在栏杆上远眺,虽说是远眺,但目光却有些呆滞,很明显是在想事情。
“阿月,我感觉此事有些古怪,要不你把线索给申大哥,让他们自己去查吧。”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安长月,心中有几分担忧。
安长月回神扭头看了叶云深一眼,微微蹙眉道,“纤姨跟你说了什么?阿兄就直说吧。”
叶云深挠了挠头,“纤姨说此事或跟突厥和吐蕃有关,怕是大唐朝中之人也有参与,阿莹和书生两人,也许只是个开始。”
她惊讶的扭头看着叶云深,有些郑重的道,“纤姨真的这么说吗?”可她只是问,却没有等叶云深回答,“看来阿莹之所以会跟灵香说那些话,并不是完全空穴来风,她和张生的身份恐怕需要大理寺再细细查验。”
顿了顿又道,“可两人身份都不高,究竟会有什么用途,又为什么非得这时候除去他们?”
叶云深听的云里雾里,不过有一部分他听懂了,妹妹不打算放弃,反倒因为他说的话,又有了新的思路,他垂头丧气,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长月可不管这些,她跳起来拍了拍兄长的肩膀,“阿兄,今日奔波的有些累了,这个消息还请你往大理寺说一说,只能跟李寺卿说,也许跟他们一直关注的东西有联系。”
如果有联系,那他们定然有法子查出阿莹和张生的真实身份,或者是隐藏在真实身份之下的另一层身份。
叶云深哦了一声,惯性扭头就走,可走了两步后才反应过来他可是上前劝人的,怎么反倒被派遣去跑腿了?但他看着妹妹略显疲态的脸,最终还是在心中叹息一声下楼往大理寺传信去了。
纤娘站在大厅廊下看着叶云深一路走远,这两兄妹当真和当年的叶氏夫妇极为相似,明知此事牵扯甚广,且步步凶险,却还是一步步走了进去,真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六福,打烊。”她回身有些意兴阑珊的冲还在忙碌的六福喊了一嗓子,六福愣了愣,赶紧应了声是,随后朝后面喊了一嗓子,示意后厨那两位也出来帮忙关店。
七寸觉得莫名其妙,这才刚刚入申时,再过不久便会有人前来用夕食,怎么就打烊了?
六福冲他摇摇头,示意今天掌柜的心情不佳,什么话都不要多问,赶紧帮忙把店门给关了。
不过片刻,整个溶月楼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伙计和两个各自回房了的主人,七寸好奇的道,“今日阿月是去了哪里?怎么回来之后看着心事重重的。”
四水白了他一眼,“这你还不知道,阿月肯定是为大理寺的案子发愁,前不久平康里死了个书生,前日咱们西市云雀巷又死了个绣娘,听闻两人之间有爱恨情仇,说不定是殉情。”
六福对两人嗤之以鼻,摆摆手说道,“根本不是那回事,我听来的客人讲起过,平康里死的那个根本不是书生,那就是个东市货栈跑腿的,我看八成是骗人家小娘子,然后被杀了,小娘子心里不好受,所以自己也自杀了。”
这些都是店里客人所言,真假他不清楚,但以他们所言,大致事情就是如此。
“才不是哩,我问过附近武侯铺的人,大理寺说两人都是被人杀的,只是手法极为精妙,暂时看不出怎么让人死的不知不觉罢了,也许阿月就是为此烦恼。”
三斤整日里里里外外的跑,所见所听比他们几个一点不少,他觉得消息出自武侯口中,应该**不离十,不过他还听到过一个传言。
“我还听说,那个叫阿莹的是个孤儿,她姐姐早年在宜城公主府服侍,后来犯错被打死了,但她不仅没有找公主府哭诉,反倒往府里送了不少好东西,听说她一双巧手,绣出来的蝴蝶如同真的一般。”
“真的假的?有这么神?”七寸有点不大相信,好绣娘西市和东市都不少,但能到这种地步的却是寥寥无几。
“当然是真的,不过说来也奇怪,自打宜城公主离世后,不仅这个绣娘没了印信,连同我说起这事的老妪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了家乡。”
“你还知道什么?”安长月站在楼梯口看着三斤,她倒是没想到,溶月楼本身就能收集到不少东西,她又何必舍近求远。
三斤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声吓了一跳,见是安长月从楼上下来,这才松了口气道,“别的也没什么,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