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此时禁鼓已经敲了一半,整个朱雀大街空无一人,直到转进坊间街道里,才能稀稀拉拉看到几个急匆匆往家赶的百姓。 x 23 u
“说起公主,我倒是听到过一则传言,也不知是真是假。”安长月坐在马车里朝马车外的两人说道,李淙示意她先说来听听,于是她便把早前从溶月楼食客那里听来的故事说了一遍。
事情发生在开元十一年...
“又是开元十一年?这去年的事儿还真不少啊。”安长月还没说完,叶云深忍不住打断道,可去年他们来长安时怎么什么都没听说呢?
“还让不让说了?你还想不想听了?”安长月皱眉一把把车帘掀开,吓得叶云深差点掉下马车,连忙诚恳承认错误,让她继续往下说。
“你说的不会是另外一位公主的事吧?”叶云深才闭嘴让她先说,那边李淙突然蹦出一句,安长月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第一次这么正经八百的想说个八卦,怎么就这么难呢?
“算是吧。”安长月没了非自己说的**了,只一问一答。
李淙完全没听出她兴趣缺缺,哦了一声继续道,“那我知道你想说谁了,开元十一年宜城公主病逝,也只有她和裴都尉曾传出过一段不算光彩的过往。”
“怎么不光彩了?”叶云深忍了忍没忍住好奇,李淙没第一时间说话,因为他接收到了叶云深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刚才自己抢了安长月想说的话。
“驸马曾与府中侍婢有染,宜城公主知道后大为震怒,命人将侍婢耳鼻割下,并将驸马的头发也割了,让集属官观看。”安长月总算把听来的东西都说了出来,胸口那股闷气才算散了。
叶云深倒抽一口凉气,大唐男尊女卑,没想到公主们却可以尊荣到这种地步,“这可算是奇耻大辱了,裴巽这个驸马都尉当真做的窝囊至极。”
李淙点点头,“此事就此还不算完,后来那侍婢被赶出公主府生死不知,陛下得知此事龙颜大怒,将公主降为郡主,不过后来很快又晋封为公主,算是。”
只是可怜了裴巽,宜城公主在外情人不少,却不允许驸马有一个暧昧之人,这种情况,大概也只有经历过武皇之后的大唐才有。
“这就是盛传一时的丑闻,宜城公主因此还被人冠上了半面修罗的称号。”李淙继续补充了句,“开元十一年宜城公主病逝,可惜好景不长,很快陛下便为裴巽再送去一位薛国公主,我朝二娶公主之人不多,裴巽算是最特别的一个。”
这下安长月和叶云深两人都不说话了,一个被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则在想其他二娶公主之人。
赶着鼓点到了溶月楼,李淙自然而然在楼中留宿,且他比较机灵,竟然还从常芬公主的酒宴上带了一户好酒孝敬给纤娘,算是抵了今晚的房钱和明早的朝食钱。
第二日一早李淙就起身站在二楼露台上伸着懒腰活动,安长月一见到他便问起昨日突厥使臣入京的事,李淙哦了一声,说这次接待的是鸿胪寺少卿,来者是突厥大臣哥解颉利,似乎是为了为其毗伽可汗求娶大唐公主。
“求婚的?”安长月一愣,突厥跟大唐战事不断,怎么会突然来求娶大唐公主,她可不相信是突厥人打累了,所以想化干戈为玉帛。
“可不是,周围几个小国皆有大唐公主前往和亲,只有突厥没有,想来是心里不平衡了,所以自己过来求娶。”李淙撇撇嘴,为什么没和亲,他们自己心里没点底吗?
自大唐开国以来,大部分打打停停都和解了,唯独突厥一直反反复复,战事一直不断,着实烦人。
安长月呵呵一笑,她常年住在西域,自然知道为什么大唐不愿意把自己的公主送往突厥和亲,“哥解利此人我倒是听说过,是个骄横跋扈的主,没想到这次会派遣他来。”
她有点看不懂这位毗伽可汗到底是想联姻,还是不想联姻?
“骄横跋扈?”李淙微微诧异,既然是突厥前来求婚的,怎么能派这么一个人前来?那岂不是可预知的不会成功?他也有点想不明白这位毗伽可汗了。
“管他呢,这事该操心的是鸿胪寺,两国联姻又不只是看使臣,也许人家知道轻重会收敛吧...”这话安长月说的极其没底气,收敛?一个人的脾性说收敛就能收敛,那就不是人了。
李淙挠了挠头,“我听说此次陪同的还有裴都尉和礼部一些官员,想来头疼的不止鸿胪寺一个。”
当天开市之后,安长月便跟着李淙往大理寺找老吴喝酒,老吴也听说突厥使臣入京的事,不怎么看好的说此事**不离十的不成,突厥早年大败唐军,陛下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这事可不是说想通就能想通的。
安长月觉得老吴这观点十分新奇,问他是不是出门吃朝食的时候从哪位老丈口中听来的,老吴哈哈一笑,“百姓不得私自议论朝政,谁敢胡说八道,我分明是从老妪口中所知。”
“看来我大唐百姓果然富足,这见识着实超绝,三言两语便把我大唐英明神武的皇帝,说的如同哪家小心眼的稚子一般。”
她一边说一边笑,“吴叔还听到哪些好玩的传言了?一并说来听听呗?”
老吴捋了捋稀稀拉拉的胡子道,“还真有,今日一早平康坊出了命案,万年县那边已经结案了,听说是个书生一时想不开在家中吊死,衙役去的时候,人已经僵直不动了。”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