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深上前看了眼,朝安长月示意自己上去看看,随后顺着楼梯往上走,发现到处都是灰尘,落了还不少,显然很长时间没人上来过。顶 点 x 23 u s
安长月站在下头朝上看,一边问仆役道,“这宅子你们家主人什么时候买的?之前的主人又是谁?”
仆役恭敬的回道,“我家主人是袁州别驾李崇简,这宅子是去年为夫人买下的,谁知夫人病重,怕是不能长途跋涉回到长安,所以现在府中只有小的和几个仆从,并无主人在家。”
听到李崇简这个名字,安长月愣了一下,随后想起玄宗皇帝初初继位,太平公主欲废玄宗时,她的一个儿子因劝阻于母而遭鞭打,后来太平公主事败,其亲女嫡男俱受牵连,惟那个劝阻的儿子幸免,还给了官爵,赐姓李,视同宗亲。
安长月记得,那个人之前好像叫薛崇简,那么赐姓之后不就是李崇简了吗?
“敢问你家夫人可是方城县主武氏?”为了进一步确定,安长月再多问了一句,仆役立刻点头,“是的,夫人确实是方城县主,小娘子认得我家夫人吗?”
他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娘子,看起来最多及笄不久,这年纪怕是不能跟夫人有什么交集啊。
“不认识,不过听说过你家夫人。”安长月顿了顿,再问道,“那来买宅子的是谁?可见过这宅子的原主人?”
“买宅子的就是小的,原宅子的主人是个看着三四十上下的儒雅男子,他当时并没有跟小的降价,像是不缺钱的样子,很轻易就把宅子卖了。”仆役回答了问题,随后又补充道,“临走前那人还上楼台看了眼,随后才离开,就再也没出现过。”
安长月抬头朝上跟叶云深对视一眼,他点头表示上面确实只有一个人的脚印,看来仆役说的没错,这楼台只那个人上来过。
“可还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安长月问。
仆役点头说记得,“就在宅子卖给我们当天,也就是一年多前,小的记得在地契上有那人的名字,叫吴东。”
安长月嗯了一声没再问别的,叫叶云深从楼台上下来,两人和仆役说了声便走了出去。
站在柳子曲口,叶云深说道,“我刚才看过楼台上的风景,柳子曲内除了赵七家,别处基本都只能看见屋顶,只有他家能看见院子和屋门。”
“吴东这名字先不论真假,就他的行为而言,太可疑了。”安长月听完点点头,基本可以确定赵七确实被人监视,而监视他的人就是吴东,可吴东又是如何跟赵七一起到的十字街口?
在柳子曲又走了一圈,安长月确定没什么可看的,这才和叶云深一道回了西市,好巧不巧在一处巷子外看到了个跟打人者长相相似的人。
安长月驻足看了一眼,那人一脸横肉,眼下有个痣,同靴行伙计说的一模一样,“阿兄,把人带回大理寺吧。”她深深看了一眼鬼鬼祟祟往巷子深处去的人,叹口气转身往溶月楼走。
从溶月楼牵了马直奔大理寺,安长月先去找了仵作,仵作已经先忙别的案子去了,听闻是两家人为了一只鸡闹了起来,结果人就那么闹死了。
安长月嘴角抽了抽,重新回到大堂等叶云深带人过来,却迎面看见明从外走进来,见到她先是一愣,随后快步上前道,“漕村那边有了发现,江湖游医是被人故意杀害,杀他的极有可能是个道士。”
明说李淙在井中又捞了捞,结果捞出一块质地普通的八卦镜,上头有长安城外一处道观的印刻,“我差人去问过,那处道观早年就荒废了,观中道士不是还俗便是四处云游,在长安城内的人不多。”
安长月嗯了一声,抓了抓下巴说道,“是个不错的线索,可惜那道士刚刚死了。”她把西市十字街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们人在漕村,消息稍微闭塞了点。
“死的就是那个道士吗?”明惊讶的看着安长月,安长月点头说是,人才死了不久,尸体还在仵作的敛房内,身上到处都是被人殴打的伤,但致死的却不是那些很有分寸的打伤。
明皱眉沉思片刻,抬眼看着安长月问道,“你发现了什么?”白骨案查到现在越来越让人迷惑,除去近百具被蚂蚁杀死的尸骨外,那些人的死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驭尸术的秘药。
“这些人背后有主使自不必我说,还有一件事我才想通,或许那近百具尸体也不是意外,否则不会没有一点证明身份的东西,再有便是赵七,也就是那道士也是被人指使并监视,他的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安长月能有这个想法,是出自于幕后之人这么着急的杀人灭口,手法看似没有问题,但实际上却会留下越来越多的线索,且还是新鲜的。
毕竟几年前的东西查起来有难度,但刚刚留下的尾巴,却是好抓的。
明点头觉得她说的有理,凶手越是这般,越是自乱阵脚,杀一个人容易,但想把后续留下的破绽清理干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既然如此,这块令牌给你,如果需要人手,可随时调动大理寺官差,和附近武侯铺相助。”明把自己的令牌交给安长月,安长月没有接,这案子比她想的复杂一些,而且他很奇怪李朝隐和明为什么对此案都这般上心?
“不必了明少卿,李寺卿已经给了我令牌,我冒昧的问一句,白骨案跟你们之前忙的事是否有关联?”安长月原本不打算问,可李朝隐竟然把自己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