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婚宴定在四月初五,安长月就紧赶着这几天时间,再去把之前苏及赵秋叶死亡时的种种细细盘查了一遍,竟然真的找到了蛛丝马迹,虽然并非直接证据,但也足以确定凶手就是那人。
四月初五一大早,李淙带着两份礼品蹲在西市坊门口等安长月,西市开市比其他坊要晚一些,他已经蹲在这里至少一刻钟了,这才看见门缓缓打开,随后安长月的马车慢慢驶了出来,不出意外,赶车的是叶云深。
“嗨,叶兄,我在这里。”李淙朝叶云深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马车停的近些,他还得把礼品都给搬上去,心里嘀咕着纤娘真是抠门的可以,这两兄妹去参加人家婚宴,竟然连礼品都不给备。
李淙哪里知道,纤娘早就备下了,却让两兄妹直接抵了债,回头又软磨硬泡的让李淙回家帮忙备了礼,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叶云深把马车挺好,看着李淙将两盒礼品放到车上,自己也爬上了马车,这才架着马车往宋璋堂兄宋阮家过去。
宋阮家比宋璋家略微好些,父子两人如今都在工部当差,虽然都是小官,但好歹有一定权利,所以这婚宴办的也是热热闹闹,连工部员外郎都大驾光临,其他官员也不在少数。
马车一路到了宋家门前,远远看见宋阮站在门口迎客,一见他们几个过来,立刻迎了上来,“李公子能来真是太好了,堂弟稍后便到,听闻你们也偶有来往,待会就请帮忙招待了。”
宋阮这话有几分玩笑的意思,今日是他大婚,要招待自然也是宋家人招待,哪里能委托李淙这个外人。
“宋兄说笑了,这是我们的礼物,礼薄,可千万别见怪啊。”李淙哈哈笑着与宋阮说话,寒暄几句后便带着叶家兄妹往里走。
安长月摸着下巴一脸赞许,“你说同样都是宋家的孩子,人宋阮怎么能说会道,而宋璋就沉默寡言不说,看着还有几分阴郁。”
“一看你们就跟宋家关系不深。”正听安长月说话呢,三人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扭头一看,竟然是崔家那位二郎,李淙斜了他一眼,“崔二,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跟宋家关系深啊。”
虽然他们几个都跟宋家有来往,但基本只是限于一些场合,并无私下里的交情,所以说关系不深是很正常的,不仅李淙如此,崔润其实也是如此。
“不深啊,不过比你知道的多。”崔润整了整衣领,越过三人往里走,他才新死了妻子,照理说不该来此,但不久前他私下里查到了一点东西,所以不得不来。
“那可不一定,大理寺查案肯定比你一个左巡街使要在行。”李淙微微扬起下巴一脸骄傲,他不行,可大理寺其他人行,那就足以让他鄙视崔家老二了。
崔润冷哼一声,“宋阮自幼家中和睦,他自然性子开朗活泼些,而宋璋就不同了,已故宣节校尉和如今的宋夫人虽然成婚差不多二十余年,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感情,两人在外恩爱和睦,但据宋家一些老的仆役说,宋夫人和宋祁两人客气的就跟陌生人似的。”
他这番话说出来,原本以为这三人肯定会惊讶,至少起码的侧目该有一个,可三人竟然都反应平平的嗯了一声,随后继续往前走,这让崔润心里就有点不得劲了。
“怎么?你们早就知道了?”眼见着几人越过自己去,崔润紧赶两步重新走动三人身边追问道。
叶家兄妹压根没打算多费口舌,这位崔家二郎有些嗦,一旦搭上话,尤其是这种没啥正事的时候,简直能把人逼疯,所以这种事儿只能李淙上。
李淙咧嘴笑了笑,“跟你没啥关系,既然来参加人家婚宴的,就老老实实吃吃喝喝得了。”
被他这么一顿怼,崔润脸色顿时就变了,上下看了眼李淙,一甩袖子大踏步离开。
“瞧瞧你把人家气的,人家好歹刚刚丧妻,你就不能对人家好点?”安长月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同情,崔润很明显也是过来办事的,他肯定查到了什么,不过肯定没他们知道的多罢了。
而且崔润好歹是金吾卫的人,有他在场,今日宋家这婚宴说不定会更安全,两全其美的事,何必搞的那么僵,谁晓得之后会不会还与用得着人家的地方。
是夜,婚礼准时开始,新郎新妇子两厢入礼,一番折腾下来,总算轮到宾客入席吃喝,安长月朝李淙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表示已经部署妥当。
宋家的婚宴确实很热闹,宋家主人为了自家儿子的婚礼,还特意请了戏班前来,宾客中不能饮酒欢聚的,便可以吃过饭后去看一场戏,随后由宋家仆役领着出门回府。
安长月和叶云深没有何人一起喝酒,也没有去看外面精彩的戏班表演,两人一前一后偷偷溜进了后院,远远庹咀乓桓鍪膛,侍女旁边还站着两个家丁护卫,看来崔家那事儿还是引起众人的警惕了。
“宋家挺小心的,应该不会有事吧。”叶云深小声嘀咕,片刻后得了安长月一句不知道,他眨了眨眼,觉得还是小心为妙,这案子拖了这么久没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千万不能出岔子。
前厅的婚宴还在吵吵嚷嚷的继续,整个后院与前面一对比,就显得冷清多了,兄妹俩小心翼翼的绕开明里暗里的家丁,慢慢绕到了后院院墙下,随后朝外学了声蛐蛐叫,院墙上便翻下来一人,紧接着又有几人翻下来,整整六个衣着整齐的大理寺官差,总算都到齐了。
“在新房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