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月!!你还有脸睡觉?你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把我床底下那东西拿走了?”
一大清早房门就被人推开,安长月整个人还处于不清醒状态,不过当抬眼和叶云深对上视线后,她立刻明白他是为何事而来。顶 点 x 23 u s
“啊,兄长啊,我正好有事找你,昨日不是让你去查跟朱娟私会的人吗?有结果了吗?”她原本打消了对宋璋的怀疑,所以没想过去拆穿人家暗中私会,但转念又一想,与朱娟私会那人会不会有嫌疑,所以便让自家兄长去查了。
叶云深满脸悲愤,“你别扯开话题,你,你就说醉梦是你偷的不?我可是攒了好几个月啊,你好歹给我剩下一口也行啊,阿月你怎么能这样呢?”
“什么偷?偷什么?我怎么听到醉梦了?”
安长月还没回答,叶云深背后突然发出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吓得他脖子一紧,瞬间脸上的悲愤就换成了讨好,转身轻声细语的道,“纤姨你听错了吧,我和阿月是在说案子,没,没说醉梦......”
叶云深给安长月使眼色,安长月赶紧咧嘴笑起来,“对啊,对啊,兄长跟我说案子呢,等破案李淙要请我们喝醉梦,你可能是听错了吧。”
纤娘挑眉斜了两人一眼,将手臂上的帔帛拉了拉,“那看来你们是没指望了,李寺卿以清廉著称,对子女的开销也是有限制的,就李淙那点月钱,在溶月楼吃点东西便罢,醉梦可喝不了。”
虽然醉梦就三百文一壶,但这一壶不过几杯就没了,就算酒量小,那要喝尽兴也得上千文,李淙决计是不可能一个月不吃饭只喝酒的。
“说的也是......”叶云深嘴角抽了抽,每次和李淙出去,他都抠门的让人想暴揍一顿,好几次他都打算自带干粮了。
“行了,下去吃朝食吧,吃完不是还要去查案吗。”纤娘拍了拍叶云深的肩膀,一个大小伙子愣是差点被拍坐下,战战兢兢的目送人走远,这才抬手抹了抹脸上的冷汗。
安长月耸耸肩,起身随便套了件胡服便拉着叶云深往楼下走,纤娘和李淙都已经坐在桌前,就等着两人一道用朝食。
“哟,今天怎么敢上桌了?”安长月调侃了一句,李淙嘿嘿笑了笑,示意今天这顿已经得到了免费的明确说明,所以他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自然积极入座。
吃过朝食,叶云深被纤娘留在店里干活,安长月和李淙一道去大理寺找申屠问情况,路上好巧不巧遇上了同女儿一道出游的苏夫人,安长月便顺道问了两句,发现苏夫人对朱娟似乎十分不屑,不过却仍说自己与她是好友。
李淙觉得很是奇怪,于是去大理寺的路上,安长月就把那日在大庄严寺看到朱娟与人私会的事告诉了他,李淙一脸不敢置信,在他印象里,宋夫人可是十分洁身自好,从未传出过这些闲言碎语来。
“人不可貌相,若非我亲眼所见,我大抵也不会想到。”安长月拍了拍李淙的肩膀,“想来苏夫人是知道这些事的,就算不全知道,也差不多。”
李淙嗯了一声,心想难怪苏夫人说起朱娟会是那个表情,他叹了口气:“那宋璋也怪可怜的,阿耶新死不久,他阿娘又,又这样,怪不得他整日里神情恹恹。”
换做是谁遇见这事儿,恐怕也不会高兴的起来,更何况宋璋打小便沉默寡言,虽说跟他们这些同辈人也有来往,但往往都是被忽略的那个。
两人没有进大理寺便见到了申屠,因为刚刚接到消息,又有人死了,尸体被人扔在城南荒野,申屠正要过去看看,恰好两人过来,便跟着一道去了。
坐在马车里,老吴十分不解的道,“你说这都叫什么事,怎么每次我想要出去走走就有麻烦上门,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他气愤的捋着胡子,那架势,差不多是要把本就没几根的胡子都给扯了。
“谁说不是呢,之前的案子刚刚有了点头绪,又来了新案子,都说阳春三月是好时候,我怎么没看出一点好来。”或许是受到老吴的传染,李淙也是一脸愁苦,安长月就纳闷了,案子多半都是她操劳,李淙说白了就是跑腿,愁苦啥?
长安城很大,但因为太大,许多地方根本鲜少有人居住,城南便是如此,说大半个城南是荒坊都不为过,甚至有人还在这里遇上过野兽。
命案发生的地方就在城南归义坊,此处只稀稀拉拉有几户人家,且都是以打猎为生,发现尸体的人便是猎户。
“官人,这事真跟我没关系,我一大早出门打猎,谁知道会看到尸体,真是晦气的很,我就说这几天眼皮跳的厉害,原来是预示这事儿。”
猎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个月的着落还没有,竟然又遇上命案,恐怕这几天都不会有收获了,家里老小可咋办?
“怎么回事?”申屠上前问道,那猎户先是一愣,又见身边的官差行礼,连忙也跟着行礼,“草民见过官人,草民是报案的,我,我知道都已经说完了,他们就是不让我走。”
猎户看上去是有些着急,安长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突然愣住了,倒不是猎户有什么问题,而是在猎户身后不远处躺着的那具尸体,她竟然认得。
“是他?”
老吴先一步过去验尸,就只有李淙和安长月站在一处,闻言扭头问她是不是认识那人?
“不算认识,但我在大庄严寺见过他,就是他和朱娟私会通奸,怎么又会死在这里?”她抓了抓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