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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上,花开正艳,或白、或粉、或红……十里桃花,宛若团团锦云堆簇,望之美不胜收。
不过船上三人,谁都没有心思欣赏这美景。
越近桃花岛,黄蓉心中担忧愈盛,可对父亲的思念之情,亦愈发浓郁,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阔别近一载的父亲。
梅超风则时而恍惚、惶恐、焦虑,时而期待、思念、孺慕,种种情绪,交织成团,剪不断、理还乱。
至于常威……
他背负双手,迎风屹立船头,表面沉着冷静,胸有成竹,内心深处,却仍然满是初次上门拜见老丈人时的忐忑不安。
若是一般女婿和老丈人倒还罢了,关键是他这“女婿”,还只是自封,最多得了黄蓉默认。而他那位喜怒无常、性情偏激的未来老泰山会怎么想,压根儿难以预料。
三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船身微微一震,已然靠上码头。
靠岸的那一刹,黄蓉心中对父亲的思念,终于压倒害怕被父亲责骂的担忧,对常威说道:“常威哥哥,你暂且在此稍候一阵,等我去见了爹爹,说些好话,再来接你。”
说罢,纵身下船,向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桃林飞奔而去,口中还连声唤着:“爹爹,我回来啦!蓉儿回来啦!”
见了黄蓉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常威笑着摇了摇头,紧张的心情,也不禁放松了下来:
“怕什么?未来老泰山也就是个脾气古怪、愤世嫉俗的文艺中年,只不过武功高强而已。可论武功,我并不怕他呀!论才华,唔,我凭穿越前的见识,也应该能与他谈得来……”
心中宽慰自己一番,常威拎上装着礼物的箱子,带着梅超风下船登岸。
梅超风双脚一踩上桃花岛的土地,浑身便是一震,不觉落下泪来。
常威也没理会她,就站在码头上,一边欣赏风景,一边默默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花布衣裳的女子,手里拿,蹦蹦跳跳走出桃林,来到了常威面前。
“嘿嘿嘿……”
看到常威后,她先是目光炯炯地盯着常威,莫明其妙一阵傻笑,完了才突然说道:“是你吗?”
常威莫明其妙:“姑娘你说啥?”
“是你吗?”那姑娘完全不解释,只偏着脑袋,呆呆看着常威,重复之前的问题。
看着这姑娘傻乎乎的模样,常威无语之余,又想起了一人:“傻姑?难道这傻乎乎的姑娘,是曲灵风的女儿傻姑?黄药师什么时候去了牛家村,找到傻姑了?”
猜出这姑娘身份,常威知道,不要试图跟她把话讲清楚,当即干脆点头:“是我。”
疑似傻姑的姑娘拍手一笑,“哈哈,太好啦,找到你啦!爷爷叫我带你走。”
“爷爷?黄药师么?看来这姑娘真是傻姑了。”
确认了傻姑的身份,常威也不犹豫,提上木箱,叫上梅超风,随傻姑往桃林行去。
岛上桃林,被黄药师布成了九宫八卦阵,不识路径者,一旦闯入桃林,就会被困于林中,难以脱身。而傻姑看着傻乎乎,说话也颠三倒四,却能识得路径,带着常威、梅超风在桃林中毫不停顿,曲折前行,显然已在桃花岛上生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在桃林花海中走了片刻,前方忽然出现一片清幽竹林。行进竹林,循小径兜兜转转一阵,一座竹枝搭成的凉亭,出现在常威眼前。
抬眼望去,只见凉亭上挂着一副匾额,上书“积翠亭”三字。旁边有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亭中已有两人候着,其中一位正是黄蓉。向来活泼的蓉儿,此时正乖乖站在一位身形颀长、略显清瘦的青衫中年身边。
那青衫中年腰悬玉箫,作文士打扮,相貌俊雅,气质潇洒,眉宇之间,隐有几分疏狂,显然正是黄蓉之父,当代五绝之一,东邪黄药师。
远远见着积翠亭,傻姑丢下常威、梅超风,笑着跑过去:“爷爷,傻姑,把人,带来啦!”
黄药师给了傻姑一个赞赏的微笑,又目光平静地看向常威。
黄蓉偎在黄药师身边,手挽着他的胳膊,冲常威眨眨眼,悄悄给了他一个眼神。
“蓉儿卖萌成功,黄药师心情正好?”
常威与黄蓉相处近一年,除了他打铁的那两个月,其余时间,二人都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早有默契在心。此时黄蓉只一个眼神,常威就已明白她的意思。
当下他心中更是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箱子,上前两步,对着黄药师一揖到地:“晚辈常威,拜见黄岛主!”
黄药师眼神平静,不见喜怒,淡淡道:“你叫常威,常胜不败的常,威震天下的威?”
听到黄药师的声音,梅超风终于颤抖着跪下,沙哑着嗓子叫了声“师父”,额头紧抵地面,一动也不敢动。
黄药师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当她不存在一般。那不曾流露出丝毫情绪的双眼,只紧盯着常威。
而听了黄药师问话,常威眉头不禁微微一扬,不知是蓉儿告诉黄药师的,还是黄药师听到了他的传闻黄药师既已带回了傻姑,那么肯定已经打破誓言,离开过桃花岛。
中都之事后,常威三人滞留扬州,打铁两月。算上途中赶路的十多天,两个半月时间,足够他的名声传扬开来。黄药师若在那段时间前往大陆,当有很大可能,听到他的传言。
暗自厘清头绪,常威谦虚道:“在旁人面前,在下自是常胜不败、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