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咱们俩自今日起,彻底绝交!”
皇宫大门之前,庞春满面赤红的朝张衍嘶吼,满身的肥肉都无法遮掩他那高鼓的青筋。
显然,此时的他已经怒不可竭。
“庞兄……”
张衍则是一脸的尴尬,扫眼左右两队浑身铠甲的卫士,小声道:“这真不是我的意思。”
天见可怜,当时他见绣球飞过来的时候,可是准备抽身躲开的。
谁知道当时周围人太多,他根本无法移动。
而那两个绣球也如有灵性一般,躲过一个个拦截的手掌,径自落在他的怀里。
想不接都不行!
“我呸!”
庞春张口就骂:“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在我看来是最无法饶恕的两件事。姓张的,咱们以后不再是朋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好了,好了!”
孙恒在一旁摇了摇头,朝张衍催促一句:“赶快进宫吧,可不能让公主久等。”
一位面色紧绷的将领更是躬下身子,大声喝道:“驸马,请进宫!”
“这……”
张衍面色发白,被卫士簇拥着靠近孙恒,同时小声开口:“孙……大师,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有这个打算。”
孙恒也不隐瞒,小声回道:“但这一次我绝对没有插手,甚至还保证了绣球不受外人干扰。”
“真的?”
张衍满脸不信。
“出家人不打诳语!”
孙恒双手合十,只不过面上的表情却不怎么端庄,嘴角更是含笑道:“张施主丰神如玉,让人一见忘俗,被公主选中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我没打算娶公主啊!”
张衍一脸无语,道:“而且,还是两个绣球,这也说不过去啊。”
“这事,需要国主、公主他们自行商量。”
孙恒双手一摊,道:“至于张驸马,你还是乖乖进宫等消息吧!”
“哎!”
被人簇拥着往前走,他人心中理应兴高采烈的张衍却是满脸烦恼:“我就该听李前辈的话,今日不出门,老老实实在院里呆着。”
“嗯!”
孙恒眼眸微动,问道:“怎么,李道友有过叮嘱,让你今日不出门吗?”
“不是我,是所有人。”
张衍开口:“前辈说皇城今日可能会有变故,万万不可出门。哎,如不是庞兄强拉硬拽,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啊!”
孙恒点头,面泛沉思。
这几日他自然想过找李道全,携手解决北魏国的麻烦,好早早离开。
但别说李道全,就算是金刚明王诀需要找的张衍也是今日才寻到。
不过,现今看来李道全也知道些什么,到时候应也是一大助力。
“大师,您请这边来。”
行入宫殿,两个卫士拦住了孙恒去路,朝着另一条道路一指:“这边是诸位大师讲经之地。”
“有劳!”
孙恒脚步一顿,朝张衍使了一个眼色,这才跟着两个卫士行上岔道。
沿着遍地金石宝玉的回廊转了几转,孙恒被带入一处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
大殿上首,立着一尊丈许之大、纯金打造的佛像,殿中有五十余位僧人盘膝跌坐,闭目养神。
最前头的三人之中,正有法华寺的惠恩。
见到又有僧人被带来,殿中众人虽然面色未变,但眼神却是各异。
惊疑、抵触、不安,各不相同。
“阿弥陀佛。”
孙恒迎着众人的目光上前一步,朝着惠恩一礼:“惠恩法师,我们又见面了。”
“你……”
惠恩眼中疑惑上涌,不过双耳一动,转瞬就化作恍然:“原来是空名法师,快快请坐。”
他话音落下,殿中那一干犹疑的眼神也瞬间消失不见。
坐下之后,惠恩双手合十,佛门他心通发动,声音已是径自传了过来:“孙施主,你怎会来了这里?”
孙恒双手平托金刚降魔杵,传音回道:“今日入宫的僧人,都会被带到这里。”
“大师这里准备的如何了?”
“不过是舍身一搏罢了!”
惠恩眼眸低垂,道:“幸好有孙施主提前点醒,若不然我等怕是会平白送了性命。”
“那位张公子,可曾入了皇宫?”
“进来了。”
孙恒点头:“只不过皇宫戒备深严,要把他带到后院寺庙处,却是有些麻烦。”
“王后那里可有办法?”
“今日一早,贫僧的他心通就已经感应不到王后,王后留下来的联络办法也已失效。”
惠恩面色微暗,道:“而且,宫中的卫士都已换成了皇城精锐,王后所居附近更是有重兵驻扎,贫僧担心,王后今日怕是无法出现了。”
孙恒皱眉:“我虽有隐身之法,但在这皇宫之中,怕是难以避过国主的感知。”
“阿弥陀佛!”
陡然,一个洪亮的声音插了进来:“老僧有一袈裟,可助施主隐去一株香的时间。”
“这位是圆照寺的明通法师。”
惠恩侧身,朝着身旁一位身材干瘦的老僧躬身一礼:“法师通读三藏,佛法精湛。”
在佛门中,三藏法师并非法号,而是对通读三藏之人的一个统称。
“原来是明通法师。”
孙恒也随之一礼,这几日他几次联系惠恩,自然对这位法师有过了解。
这位是分属净土宗的佛门弟子,有着堪比道基的修为。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