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被簇拥着从人群的最前面走到最后面,自然也看见了乔泓彦那副下巴都快掉下来的傻样。
她的忠实帮手,自称“左右护法”之一的“左护法”程蝶白了那边一眼,跟秦安歌咬耳朵:“塔姐,那个就是乔泓彦,高一三班的。”
“我知道。”女孩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权当乔泓彦是一团空气,脚下一刻都没停,直接进了教学楼。
“别看他比我们低一届,确实挺能逞凶斗狠的,打架很敢下手。”
“那又怎么样?现在是和谐社会了,我可不想跟他打架。”秦安歌一路上到五楼,面不红气不喘,进了教室就直奔她最后排的“王者专座”。
“但要是他来找事呢?”
“有塔姐在这,他高一小男生能翻出什么花来?看他刚才那傻样,要是敢找事,刚才他就已经冲上来了……怂包。”
说话的是“右护法”林锦,显然相信秦安歌凭气场就能让乔泓彦退避三舍。
“我回来不是跟他打架的。”秦安里拿出一摞课本拍在桌上,“砰”地一声闷响,班里的学生齐齐打了个哆嗦,有种不祥的预感。
“高二已经过去一半儿了,我不在,你们的成绩现在怎么样啊——太子爷们?”
“……”
看着老大嘴角扬起的弧度,一班的学生就好像看见了撒旦的角,不由得瑟瑟发抖。
成绩什么的,正则的学生普遍不怎么样,也就是老大的成绩和那几个特招生能跟垂文那边咬得你死我活,剩下的都是咸鱼,老大不在的时候难免瘫在地上晒太阳,结果……这不就悲剧了。
秦安歌看他们发绿的脸就知道了答案,她也不恼,只是翻了翻面前的《红纲密卷》、《十年高考五年模拟》、《一节三练》等魔鬼试卷,露出了更加和蔼可亲的笑容。
“没关系,最差就是个退步嘛,比起以后被垂文那边的继承者们吊打,在家里坐实了弃子的地位,卡在经理的位置永远上不去,时不时还要感受一发塑料姐妹兄弟情什么的要好多了。还是飙车吹牛泡妞打架更爽更刺激对吧?”秦安歌语调平稳,但是众人都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因为她的语速已经越来越快,无限接近意大利人的语速,“但是吸毒□□杀人放火更刺激,你们家里也确实有大把的钱能供得起找刺激造成的代价,但是他们会舍得把钱一把一把地撒在法院和监狱里吗?在有其他优秀后代的情况下?有钱不投资在那边,反而给二世祖用来收拾烂摊子,他们傻啊?”
在正则上学的富家子弟,其实很少有能和秦安歌抗衡的背景,垂文也是一样,因为秦安歌的家族是意大利百年珠宝世家,中间因为差点家道中落还经营过军火维持家族生计,可以说是什么阶级都接触过了。所以她听过很多家族弃子的堕落故事,结局没有一个是美满的,要么成了别人的替死鬼,要么就在犯错中被自家踩进地狱深渊——因为家族不能被烂泥连累,如果注定要烂,不如让他们烂个彻底,然后撇清关系。
她不想看着同校这些明明资质不俗却借口叛逆的家伙放弃搏击长空的机会,因为一旦飞不上去,就会被其他鹰给啄死,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那个后果太惨痛了。
她松出一口气,面前的学生们脸色都不太好,但是她知道他们听进去了。
大家能进这所学校,就算成绩吊车尾,家庭背景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家族除非几代单传生出一个混小子,或者是秦安歌这样一方早亡而另一方发誓不改嫁/不续娶的单亲家庭,否则都不可能是独生子女,看看这些不肖子孙就知道独苗风险太大。
而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正高再混球的学生都知道兄弟姐妹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谁知道表面上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好哥哥好姐姐会不会在某一天藉由自己的素来荒唐给按上什么罪名……他们都见识过一些肮脏手段,秦安歌一说,这些心中有数的学生们就禁不住地后背发凉。
“所以,晒太阳还是刷试卷?高中毕业文凭还是大学录取通知?”女孩的手在卷面上敲了敲,“大家都是聪明人。”
聪明人们纷纷回到座位,抽出同款试卷奋笔疾书起来。
秦安歌满意地翻开了自己的试卷,开始了今天的早自习。
相比高二一班道系备战高考的杀气腾腾,刚升上高一的二世祖们显然潇洒得多,至少乔泓彦还有心思发呆。
“彦哥,你想啥呢,刚才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胖子肥厚的手掌在乔泓彦面前晃了晃。
“哎呀别晃!”乔泓彦没好气地拍开面前那只手。
“这你还看不出来?彦哥春心萌动了呗。”肖亭坏笑着在旁边坐下,“毕竟,又到了动物□□的季节~”
“我呸!”乔泓彦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呼在肖亭的后脑勺上,“真猥琐。”
“就是,春天都过去了。”胖子一本正经地附和。
“你是没注意到刚才彦哥看秦安歌的表情,那叫一个沉迷,彦哥的事儿,分四季的吗?”
“……你这是说彦哥一年四季都在发情?”
乔泓彦黑沉沉的眸子凶狠地扫过来,看得俩人一哆嗦:“叽歪什么呢,给我滚回去坐好!碍眼。”
肖亭赶紧拉着胖子滚回了座位,拿起课本装模作样地早读,但是两双贼兮兮的眼睛都忍不住地往后飘。
没一会儿功夫,肖亭的手机就响了。
伍承业:喇叭,彦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