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寒恍惚中被打搅,心里很不舒服,抬眼一看,却是祢衡,虽然感觉扫兴但也不好发作。
一口吞下侍女喂来的菜,朝她暧昧地一笑,然后慵懒地问祢衡:“什么事啊?你怎么不去吃饭?”
“在下已吃过了……”祢衡回道,把声音放低,“在下只想提醒将军,为将者,军前还应以身为则,否则军心极易涣散。”
“什么意思?”凌晓寒一脸茫然,“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祢衡眉头微皱,喉结上下动了一动:“在下之意……将军既然受命出兵,便应与将士同甘共苦,不应……独自享乐,影响将军威严……”
这句话,凌晓寒倒是听懂了,他猛地坐起来,四下看去,这时才发现,周围的将士不时朝他这边望过来,眼神很有些不寻常。
凌晓寒心下火气,朝祢衡喊道:“我他妈享受一下怎么了!?这都是你们那太守给我的!就是让我在路上享受的!妈的!我在城里吃的比这个好几百倍!我只要一句话,你们那太守还不给我送来几百个伺候我的?!草!我现在这样,就够给你们面子的了!别给脸不要脸!”
这些话虽然看着祢衡说的,但显然是给所有人听的。
凌晓寒突然骂人,吓得侍女们一动也不敢动。
而包括祢衡在内的周围所有听到凌晓寒说话的将士,全都朝凌晓寒看过来,呆若木鸡。
好一会儿,祢衡才尴尬地道:“在下不懂军情,只是擅自猜测而已……只是认为将军既然已官拜虎贲郎将,领步兵兵马……”
“那也不是他妈我主动要的!爱给就给,不给就拿回去,什么破jb玩意,以为我很想要么!?”
凌晓寒气呼呼地又躺在了侍女怀中,吓得那个侍女身子一抖。
祢衡不可思议地看着凌晓寒,随即拜了一拜,默然走开。
监军过来,一脸不解:“将军为何动怒?却不是因为……”
“滚!”凌晓寒朝监军大吼一声。
监军愣在那里,气氛陡然凝固。
而在不远处的几员副将,“刷”地站起来,不约而同地将手按在了腰间剑柄上。
这个动作被凌晓寒的余光尽收眼底,也更加刺激了他,猛地站起来,指着那几员副将,吼道:“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
那几员副将不动声色,手却并没有从剑柄处移开。
凌晓寒顿时警觉起来,手朝着呆立的吕公那儿平伸过去,同时眼前现出手柄。
监军比吕公反应的快一些,见此忙对那些将领道:“众将快些坐下!”
那几员副将犹豫了一下,不情愿地坐了下去。
凌晓寒黑着脸,手却并没有放下。
吕公看上去十分为难,但还是将背上的袖手刀解下来,准备递给凌晓寒。
这时,从远处飞马一骑探报:“刘将军遇另一支贼军兵马,正在率军死战!请求中军支援!”
凌晓寒将手柄“收”起来,对那探兵道:“支援个粑粑!他领走多少人了?!那么多人要是打不赢,那他还有屁用!”
监军急道:“将军!若是不去相救,那刘将军恐有性命之虞!如此,那前军也凶多吉少了!”
“不去!”凌晓寒异常坚定,朝探兵一摆手,“睡觉!”
“这……”监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将军要睡便睡!我等末将领兵前去援助刘将军!”其中一员副将,大步走来,情绪激昂。
凌晓寒怒了:“草!我就不同意去救!我看谁敢抗命!”
“将军!”祢衡忍不住了,喊了一声。
“干jb?”凌晓寒声音更大地回应着。
祢衡走过来,神情严肃:“将军,在下有事相议。”
“放!”凌晓寒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得懂他的话。
祢衡做了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
凌晓寒走了几步,不耐烦地道:“什么话快说!我困了!”
祢衡一拜:“方才在下出言得罪,望将军见谅。”
凌晓寒一摆手:“我刚才说的不是你!”说完,眼睛朝不远处的将领瞥了瞥。
祢衡低声道:“将军,恕在下直言,将军一意孤行,且不论对大军有何影响,但对将军来说,却是大为不利的。”
凌晓寒皱眉:“你说什么呢?对我有什么不利的?”
祢衡声音更加低了:“之前探报说前军遇伏,将军执意命前军冲杀,监军大人还问在下意见,当时在下便已发现有些不寻常了。”
凌晓寒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祢衡声音小到连凌晓寒都听不太清:“监军大人当众数次征询将军的决定,依在下看来,恐是要让全军皆知,前军中伏完全是将军之则,与他人无关,回城后便会如此报与太守。”
凌晓寒听明白了,回想了一番,脸色越来越难看。
祢衡继续道:“此时,刘将军率军苦战,众人皆欲驰援,若将军执意不准,恐事后会有麻烦。”
凌晓寒冷着脸:“什么麻烦。”
祢衡道:“若是兵败,太守怪罪下来,众将领必定众口一词,将责任推给将军,太守虽看重将军,但罪责却不敢庇护,若再上报朝廷,将军恐罪责不小……”
凌晓寒想了想,觉得祢衡说的也有点道理,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结果,那统一全国的进程,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凌晓寒嘀咕着,偷眼看着不远处的监军,冷笑两声,“草你妈的,给我下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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