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断崖对诸人一抱拳,率领着数百火部众以及紧随其后的火刑天,毫不犹豫的向最右侧岔路走去。
走了一会儿,火刑天小声道:“干爹,我们为何走这条路”?
金断崖淡淡道:“所有的路,都是通向赤城洞府的,暮光法牒亦没有特别提示。既然我们来,可以随意完成任务,那么,嘿嘿,就无需在岔路上浪费时间去看。捡条路走便是了”。
火刑天眼睛亮了亮道:“干爹,若是拿到那柄赤城灭法剑之后”?
金断崖大步向前淡淡道:“阻拦者,打退就是。唉,对方可不是我们五行宗,想杀就杀的”。
火刑天道:“这暮光法牒,整天让我们干这,干那,还不给工钱,真是草了狗了。。”他丝毫没有,神圣奉献的觉悟,只是觉得不爽。这半年,竟出任务了。
金断崖皱眉道:“再说一句对暮光法牒不敬的话,我便当场打断你的狗腿,然后丢在这里不管你”。
火刑天龇牙做谄媚,天真状道:“干爹,你不舍得”。
金断崖道:“你可以试试”。
“别,暮光法牒好,暮光法牒妙,暮光法牒呱呱叫”。
.........
道隐归藏,苍生往逝的石碑前,古今镜通明。
金断崖一行赫然出现在这堵宛如巨大电视屏一样的石墙上。继而是司马陵一行人;继而是以欧阳难过为首的三个黑衣人。
死死盯着欧阳难过一行人,图像不断的放大着,放大着。以至于脸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素来喜欢站立,走路的李元真此时竟坐在一把椅子上,脸色惨白,胸口隐现红色痕迹。
他长眉微抖,目光森寒,盯着画面,不时的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一声。
“摩诃,摩诃,难道”?
想到此,李元真豁然起身,过了半晌方又重重坐下,喃喃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伏明月步出明月楼,她的伤比李元真轻的多的多。
伏明月诧异道:“此时的你,可不宜全力推动古今镜”。
李元真依旧在那里喃喃自语着:“夜摩,摩诃,通天,逍遥”。
半晌之后,李元真扫了一眼伏明月道:“魔经大成者,是为“夜摩经”。我竟看到了夜摩的传人”。
伏明月大惊道:“神灭之前,夜摩经不是已经被毁了么”?
李元真淡淡道:“魔经易灭,魔心永存。这倒有意思了,数倍于前的天灾?数倍于前的虫巢?突兀出现的赤城之城?还有这突然出现的夜摩传人。呵、呵、呵”。
李元真还想说一句:就是老子出不去,老子一出去,全是他么的狗臭屁。一巴掌可以抹平,抹干净。。
又一想,说这些,毫无意义。于是忍着些微的怒意,换成三个一字一顿的“呵”,全无快乐之意。
可以说是自嘲,也可以说是自怜与无尽的愤懑。
杀生三十三,绝灭九十九,寂灭虚无还有那规则、孩子,都将他牢牢困在这里。
“好,闷啊”。李元真摇头,大袖挥灭了古今镜,咳嗽着,走回了暮光之城。
一步下去,道隐归藏那坚逾精钢的地面,龟裂一片。
伏明月望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内心异常复杂。
每个生灵的承受力都是有极限的。普通人会差一些,而李元真、还有她伏明月会强一些。
但不管强多少,都有极限。
数十,百的大会,无数万年的努力、困守、等待、孤寂,若不在这沉默中爆发,便会心丧若死,成了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