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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溧阳,再有一个多小时,便到镇江了”。孔明手握方向盘,回头对唐玄笑道。
唐玄点头回应。
一路风平浪静,一路西奔北行,若非孔明前些时候,迷迷糊糊走错了路,恐怕此时,早已到了目的地。
又到山区,汽车行驶的速度,在孔明的控制下,慢了下来。
唐玄望着右边山崖,左边树林,前后无车的公路,向孔明道:“小孔,停下车,我要方便一下”。
庄广陵嘴角抽动,这一路上,不光高速费都是他付,更是见证了十来个小时的车程中,唐玄无数次的“方便”。看起来高高壮壮,这身体素质,简直差到离谱。
再联想到唐玄、蔡姚。庄广陵心脏瞬间跑到了嗓子眼,堵得慌。
萧红艳的身体情况好了不少,也能开口讲上几句话。而蔡姚则沉沉睡着,当她的身体无意中靠近萧红艳,在萧红艳无意识的触碰下,萧红艳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事儿也放开不少。
唐玄下了车,游游荡荡进到树林,左右看了看,又往树林深处走了数十步,在远离公路的地方,找了一片空地。
他既没有脱裤,也没有放水,而是手指轻抚三玄指环,嘿嘿笑着,从指环空间取出那个葫芦。
这片空间兀然黑了起来,阴风阵阵。
“蠢小子,我与你拼了”。鬼见愁大叫着从葫芦里现出身形,向唐玄扑去。
唐玄微笑,手腕丝线瞬间绷得笔直,飞射向张牙舞爪的鬼见愁。丝线在玄玄气以及唐玄灵活跳动的手指操控下,宛如灵蛇般,瞬间便在鬼见愁细长的脖颈上打了个死结。
“我,鬼见愁大人。。是。。不会。。。不会。。屈服。。的。嘎”!指甲青黑,瘦小枯干的胳膊,死死抓住脖颈上越来越收紧的丝线,鬼见愁头顶着小火苗,细长的獠牙中间,血红的长舌,伸出老长,还有不断生长的趋势。
“葫芦可克之”,唐玄微笑,并没有说话,脚步一动间,飘荡在空中,舌头伸出老长的鬼见愁,被拖的荡来荡去,表情变换,颇为痛苦。
清蛙吐丝,比之天丝困心锁或者尚有不如,但鬼见愁无疑也不是神。对于物理伤害,本应该完全无感的他,不光有了窒息感,还有了痛觉。
这蠢小子,太生猛了。不光有残忍的“牢房”,还有这条诡异的丝线。
唐玄很有耐心,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手握丝线,静静的望着这个“身边的不确定性因素”。
鬼见愁真的害怕了。蠢小子一路上哪是方便。一遇到小树林,一遇到路边有隐蔽场所,便会以方便为借口,来这么一出。
好痛,好麻,好难受,快喘不上气了。我也需要喘气?这一路上,还有多少小树林儿哦。。
“我。。要。。自由啊。。。”!鬼见愁在茅山上,被温艳阳训练的很好。不光能口吐人言,表达的还相当的清晰明了。
“你不属于这个空间,找机会,我可以送你回去。”唐玄摇头。青面獠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再加上猥琐诡异的出场方式,要自由?这个可不行。
“回不去之前,你便要跟着我”。唐玄略微松了松丝线。能开口谈就是好事儿。
“我再也不要呆在那个葫芦里,太闷”。鬼见愁的眼睛亮了。
唐玄点头。
“你不能拿这根绳子,拴我”。
唐玄摇头。
只有另外再寻逃跑机会了,跟在蠢小子身边,有什么好的,这他么的,拿绳拴着,是什么狗屁自由?
鬼见愁无语向天,做悲苦状。沉默半晌,浑身黑烟渐渐散去。
当唐玄从树林内走向汽车的时候,手腕上的那圈晶莹丝线,已变成灰色。丝线的头上,隐隐有一团火苗一样的红点,在跳动着。
他长出一口气,这一路,不白方便。
汽车继续前行,转眼便驶出山口,出了这山口,便是镇江地界了。
孔明踩下刹车,落下车窗,将头探出去大声道:“老先生,麻烦让让道”。
五米开外,赫然站着一个青衣老者。
“日出扶桑树,人间万事多。
胸中磨万古,一剑斩星河。
楚君侯在此,唐玄何在”?
.........
楚诚在内宅大院内,来回踱步。脚步焦虑,愁容上脸。楚元礼垂手站在旁边,眼珠转着,偷眼望着大伯面上的神色,内心亦有些紧张。
“吱呀”,紧闭的房门打开,一身白衣,神态轩昂,但面容憔悴的张济长一边走出房门,一边摘下雪白的手套。
“张先生,情形如何”?楚诚赶忙目露期望之色,紧走几步迎上前去,拉着张济长的手道。
张济长四十许的年纪,稀疏短须,目光清澈,身高五尺与楚诚彷佛。
他那因长时间集中精神,过度疲惫而浮现出红丝的双眼,望着楚诚,缓缓摇头道:“其他伤势处理好了,已无大碍,就是这头部,被震荡冲击的厉害。醒不醒得过来,什么时候能醒,即便醒来,对智力,思考能力有没有影响,便不好说了”。
楚诚如遭雷击,呆立原地。五洲内,医圣一脉张济长的医术以及仁心,无疑是权威中的权威。
“我先走了,明日再过来为楚公子复诊”。张济长叹息着走了。他医术高明,毕竟不能生死人而肉白骨,这楚无难,伤的可是太重了。还能喘气,全是张济长全力抢救使然。
楚诚来到房内,望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浑身缠满绷带,只有胸口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