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逐渐向舒服的一方倾斜,但却倾斜的有些缓慢,唐玄就在这种****的感觉中,浑身失血的站立着,一动都不能动。
良久之后,唐花平静的回到丹田内,唐花看起来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前些时,在昆极内海,唐花吸收了大地之精,有了二十片完整的叶片,色彩斑斓、交融,而今又多了二片莹黄的花叶。
银白的底座,五片短粗圆润的绿叶衬托,三十三片花叶缀在艳红色的花梗上,有二十二片宛如真花叶,还有十一片,清晰的轮廓包裹着朦胧;三十三条花蕊,根根如摇曳的苍针,前端坠着灰白色的小珠儿。
整个唐花看起来,朦胧一片,幻灭一片,不断在唐玄丹田内膨涨、收缩着光晕······
用一句不恰当的形容来说,唐花就是一个“垃圾桶”,一切唐玄吃了的却吃不下的东西,它都可以吃,一切闯入唐玄体内的元气、鬼气、魔气、仙气,它都能吸。
唐玄用破碎的衣服胡乱的揩抹着身上尚未凝结的雪茄,然后把衣不蔽体的衣服收进三玄指环空间,拿出套新的换上,舒展四肢,长长的,出了口气。
他再次对事事难预料产生了刻骨铭心的体验:人,真的是可以把自己作死的!
仔细盘点过后,神智清醒的唐玄头皮有些发炸,三十多万胶珠,就这么吞了······还好,还好。
元气的修为像是一个已经装满了水缸,仍旧滞留在武道第五境先天,练气士第五等,也就是星球修者最高的等级。
身体倒是并无不适。
遥望脚下虹桥的尽头,前方天际处,那里凌乱的勾勒着数十道错综复杂,忽明忽灭但极致深刻的光、线。
光形成的线,但具体是不是还要走近了才知道。
不再犹豫,唐玄试探性的缓步向前,落脚软软绵绵,与罗夫后山的土路并没什么不同,于是他放心大胆的向前大步前进。
为了庆祝劫后余生,成功在望,唐玄哼起了歌:从幼时的儿歌到曾经学会的北擎战歌,不一而足。
彩虹不断穿插,拉伸,光雨如注,万籁灿美、静寂,只有这与环境格格不入的修者,还有这歌声,大家各行其是。
快乐是短暂的,身后的虹桥突然灰黑、断裂,成灰,轰轰的崩塌。
其他虹桥像是得了传染病一样,瞬间都这样。
光雨骤停,不再有新的虹桥出现,似乎讨厌极了唐玄这个人以及他的声音,开始了同归于尽的抗议。
“不至于吧”,唐玄猛然加快脚步,整个人,像突然射出的箭一般,贴着桥面,飞向前。
望着,天际;其实跑起来,也差不多是这么远。
换过七百余次气,差点就要断气儿,每一口气,都可以近乎狂奔数十里的先天境五等练气士,唐玄,到底还是比虹桥崩塌快上那么一点点。
虹桥尽头便是凌乱、懒洋洋、温和的光、线,果然是光形成的线。
但它们,一旦接近,便会给人以一种深入灵魂的威压、危险。
狂奔切近,唐玄这才发现,虹桥之后便是光线笼罩的区域:来不及犹豫、来不及思考、甚至来不及眼睛转动一下,唐玄一头便扎了进去。
就在光线即将震动、闪烁、明灭、催发、泯灭的前一万亿分之一秒:唐玄脑海中大宇初始,五行战阵之钥猛然飞出、横展。
瞬间融合,在唐玄脚下以及前方扑出一条金色大道!
而那把千呼万唤不出来,传说中规则废星、灭星、斩星、溃星用的“落星神剑”,嗡的一声,自动悬浮在唐玄头顶上方三寸处,嗡鸣一声,无形而狂暴,唯我独尊,霸烈绝伦的气息,一波,一波,一波的向四周扩散着。
光、线,于是不动,不光不动,还像见到久违的家人一般,亲切的打着招乎,扭动出欢迎的姿态。
无论化外法圈、五行战阵之钥还是落星神剑,似乎都是“一家人”。
当然,唐玄只是觉得刹那间,幻觉般的灵魂萎靡、颤抖,随后便平安无事。
他也不认识什么化外法圈,只觉得自己的运气,似乎好极了,好到没有比当年那个宫南起差上多少。
即便此时他一边享受着光线近乎朝拜的欢迎,一边哼着歌,但此地一片平静,空灵的近乎外太空一般。他的心情很好。
话说回头,宫南起却是走的这条路,但他靠的是数十亿分之一的唯一:天人合一的体制。
遇天谴,则化身为天谴;遇火山,则自身便是火山;遇冰封,身体便成了冰;走进化外法圈,他便成了第三十四条光线······
而唐玄,却真的有些运气成分。
不过运气,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是么?
在这个封闭的星球,在这个低手辈出,自大之辈风起云涌的没落世界,唐玄自得其乐的完善着自身,强大着自身,储备着未来征战星空的资本。
而今,他即将面对一个大敌,也可以称之为:大神!一个被规则囚禁了无数个元、会的几近于变态到无可想象的“神”。
它,利用了宫南起,介子危的化身,抓走了唐玄的家人,不惜费尽周折,绞尽脑汁,动用了无数年献祭才能动用的一点点炎山、弱水的力量,更是将宫南起浑身大半“天人血”勾引出来,才将这些平凡的人,规则不怎么重视的人,弄进道隐归藏。
进来,总比出去容易些·····总算弄进来了。
至于目的,他不说,也无人猜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