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愣住了,中洲卫愣住了,扒墙头观望着元士愣住了,还有一道明眸,一闪不闪的注视着那个高高大大,面对千军万马的身影。一股热血,无限感动,磅礴斗志······汹涌激荡,非理性人,看来什么年代,人族都不是理性的种族,人类也非理性的动物,而这种非理性,恰恰是绝世伟大传奇的诞生之源。
陈元迟愣住了,邵康年愣住了,木攻城愣住了,金断崖愣住了······队伍中间率领六氏族的楚君侯竟然捻须微笑,而从来都是被摆在十二元辰宗的供桌上的宫南起如今被破口大骂,绝大多数元辰宗部众们,竟然暗自升起酣畅淋漓的痛快感,似乎心头久以压抑的阴霾,消散了少许。
这是多么复杂,且充满无穷能量的话语!
骂完之后,就在宫南起神情紧张,以为唐玄就要动手的时候,唐玄却温柔的伸出手,继续摸着穿云箭那肌肉虬结突出的后被,也不知道咯不咯手。
宫南起绝对算个“绝大部分理性人”,理智与情感在他身体内的占比,那么恐怕99.9999,都是理性的部分。
如此嚣张?有何依仗?那朵花?似乎不够啊?伤!痛!经历!胶珠!无畏的表情!闲庭信步的举动!······这一切错综复杂,交织出一片迷雾。
唐玄虽然站在眼前,但道隐归藏大行令-宫南起,一身血海滔天的本事,却像是再也看不透眼前人一样,有些踌躇。
“陈元迟,速将此人拿下,生死勿论!”,犹豫了半晌,宫南起缓缓后退几步,不打算再找骂,同样也不想冒险。
什么先前誓杀此子,必要血洗监洲府,都被这一团团的迷雾,遮蔽的再也提不起兴趣来,除非他看破,除非他有了把握,身临其境,他竟暂时忘了原根这回事儿,一心想着自身的安危。
“监洲小心,就是陈元迟出手,才搞得我方伤亡惨重”,刘恒在唐玄耳边小声道,一边用仇恨的目光望着缓步向前的陈元迟。
“流萤,黄泉路远,你且慢走,看我手刃仇人”,陈元迟默默的祷告着,他也不管事情过了快一年了,水流萤可能早已投胎了,总之,心到了,也无需怪责什么。
谁最恨唐玄?不是宫南起,当然是陈元迟。
好不容易找个恋奸情热,腿长胸大皮肤好,活儿更好的伴儿就让这小子,给轻而易举的废了。草!
陈元迟缓缓走近,距离唐玄五步的距离,停下脚步。
流血五步,血溅五步,普通人也好,修者也好,五步这个距离,无疑是最佳攻击的距离,只要速度够快,对方甚至来不及防守,便已身首异处。
陈元迟真想不顾身分,冲上前去,一顿乱拳将这个谈笑自若的小子锤成一堆肉酱,仰天长啸三声,那才解恨,一时间,他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招式来解决对方,才能够完全痛快?痛快!
这个距离,宗主法神陈元迟,有绝对的信心一击必杀!
再看眼前这小子,虽然抬着头,冷笑着对着他,却浑身放松,没有丝毫戒备的样子。
怎么弄,才,痛,快?陈元迟千万次的问自己!
一时间风云激荡,四周的焦灼目光,尽皆注视着狭窄台阶上,上下对峙的两个人。
“煞笔,小心,你楞个什么劲儿”,宫南起一声暴喝,却没有向前。他能够看见一团黑色的烟雾,带着两个浑圆而邪恶的红色眼珠一般的圆珠,贴着地面,延着两侧,蜿蜒过树木,逐渐来到陈元迟的脚下。
而这煞笔还一脸踌躇,满脸惆怅,表情变幻个不停······这得多傻!
“小心”?陈元迟被宫南起的一声暴喝,熟悉而不容抗拒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回了回头,挠了挠头,一脸憨态可掬。
本不至于如此,只是如此情绪激动,复杂,交织,冲突,间且脑中电转,瞬息万变······对于他的头而言,绝对是超负荷运行,再加上宫南起的积威······惨!
唐玄泼想抽空完善一下自己的剑法,玄道剑法,二玄剑式,攻守之道。只是最近实在是太忙,忙的脚不停蹄。
如今面对如此强大的超越了练气士等级的敌人,他以练气士五等,再难寸进,且招法实在上不了厅堂的情况下,实在是一个有败无胜的局面。
不出唐花,绝无胜算。对面的可不是安公子,而是一个个身经百战,千奇百怪的敌人。
而唐花,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留给那个红衣服的糟老头子,眼前的人如何对付?
唐玄也在思考,不过思考的很沉得住气,很安稳,同时一边思考,一边观察,一边暗自放出了鬼见愁。
像是个不鸣笛的警车一般,幽灵一样的鬼见愁,出色的完成了潜伏任务。
而就在陈元迟失神的一瞬间,唐玄狠狠砸出了穿云箭,同时纵身而上,一拳击出!爆裂一拳,带着风雷呼啸,裹挟着浓郁的黑气!
既然陈元迟号称法神,五行轮转、生克不息,那么唐玄这一拳,便没了五行气,而是从唐花中,挤出一缕魔气。
魔气在拳锋狰狞,幻化,嘶吼,狞笑。瞬间便来到陈元迟的胸前。
“卑鄙”,陈元迟一声大吼,丰富的战斗经验促使他瞬间双臂交叠,同时催动全身的五行元气。
便在这时,陈元迟感觉到后心处,一凉,一热,凉的深寒彻骨,他觉得脊骨都被彻底冻成冰茬;热的如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