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令!前军六氏族马队已进入风铃峡谷,一个半小时候,五行部众,律部众,法部众,刑名监军也会进入其中”,说话的是个全身土黄色衣服的胖男孩儿,矮矮的,面庞稚嫩。最为奇怪的是他的一张脸,要比身上的衣服还要黄上一些,黄的发光。
骑着黄色的骡子,一说话也是满嘴的土腥味儿。他,正是五行部众土行首-土行空。
五行首中,他的年纪最小,但老成持重的可怕,就连老大金放歌,对他的沉稳劲儿也赞许有加,自愧不如。
如今土行空,以及他所率领的数百土部众,便成了仓洲大军的总联络官,错落分布在数万修者,绵延数十里的行军路线上。
宫南起收回遥望前方的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马前腼腆而稚嫩的面孔,点点头,挥挥手。
土行空对陈元迟、楚君侯等一抱拳,又催动座下的黄色骡子,不紧不慢的跑向远方。
“元迟,可知风铃峡谷是个什么所在”?宫南起皱了皱眉,目光从手中发出微光的虚拟屏上移开,催马继续向前。
仓洲多山,车行不变,似乎这个洲,专门为原始而生,纵马纵情,似乎更符合仓洲的实际情况以及修者情怀。
“风铃峡谷,距离五岳山约920公里,距离首望山约760公里。自身长35公里,峡谷悬崖最高处约480米,峡谷两侧崖壁上长满了凤铃木!一到冬天,雪花漫天,黄叶纷飞,美极了”,陈元迟笑了笑,缓缓答道。
他骑着一匹白马,似乎只有用白色,才能保留心里对圣洁的最后一点念想。五色长袍猎猎,不断有雪花抖落,复又落在上面。
“大行令,原根之事,其实以宗内高手之实力,完全可以解决。只是不知这样劳师动众,是否多此一举”?楚君侯并未与陈元迟并辔而行。
骑着一匹大青马,一身青衣,老剑神信马由缰,跟随着队伍。
声音透过雪花,传到宫南起的耳朵。
“老剑神,神主对原根是势在必得啊!据我所知,如今的监洲府,可不像当初那样,只是搞搞情报收集,作为日常幕僚一样的机构存在。就在前天,中洲卫最精锐的极光剑海,便已经在首望山四周驻扎了。来势汹汹啊”,宫南起的形象,在风雪中红的发亮,异常刺眼,而声音依旧带着刺鼻的血腥气。
就不知道这种血腥气是功法缘故还是心性使然。
“大行令此言差矣!即便龙呈均在首望山周围布置了千军万马,明抢不成还能暗取!以我等实力,相信不难做到”,楚君侯心中嗤笑。
谁都知道中洲吞并首望山,与前些日萧北寞忿忿而回有关,归根结底,还不是你们绑了人家一家人口?
“楚君侯!神主严令,不得,有误,更不容有失!若暗取不成伤了原根,谁来负责?若唐玄小儿有了准备又或者说毁去原根,谁来负责?若是他,依仗原根,借此要挟,谁来负责?你么?剑神?嗤”!宫南起一拉缰绳,猩红的目光卷起漫天的飞雪。
霎那间,他与楚君侯之间的风雪,被目光扫荡一空。
二人对视着,宫南起目中狂暴、杀意四溢,而楚君侯的目光,平淡、静默!
“属下,不敢”,楚君侯沉默良久,暗自叹息一声,微微躬身。
“大行令息怒,老剑神不是那个意思,他也是为了神主能够顺利得到原根考虑”!陈元迟额角冒汗,中年老帅哥儿的仪容焦急的皱成一团,连忙呵呵笑着,打着圆场。
“大行令息怒”,金断崖,陈元济,左常安,刑名兄弟以及各律、法高层齐声说道。
气氛空前的紧张。
宫南起冷哼一声,缓缓调转马头,风雪又恢复了正常。
就这样,元辰宗高层在宫南起的率领下,一路沉默的开进风铃峡谷。
楚君侯的手一直在颤抖。剑乃兵中之王,剑神更是王中王,圣洁、高贵。如今一把年纪,如此地位,在宫南起的口中却如呼喝一条狗头一般随意。
一言可嗤,一怒可杀,尊严何在?
如此卑微,何以称神?
越想,老剑神丹田内的剑气便越是狂暴,越是凌乱。
一个半小时后,风铃峡谷前,宫南起看到了一生中最壮丽的景色!
洁白嶙峋的峭壁,生满了枯黄的凤铃木。
雪花从峡谷上空飘落已经极美,极绚烂,可偏偏还要加上带着丝丝清香的黄色落叶,如无数瀑布汇聚头上,更如连绵不断,悠悠杳杳的雨。
往前一望,苍苍茫茫,悠长的谷道满是不断被填充的脚印、蹄印,黄白纷飞,幽香袭人,错落的脚步阵阵,恍如人间仙境。
风铃峡谷,彷佛上天赐予人间的一首史诗,不知吟唱了多少年,一直默默壮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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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家伙,在这里已经坐了三天了,也不知道监洲咋想的,竟然这些闲杂人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监洲府重地闲扯,真是老糊涂了”,徐青白双手抱剑,在枯树旁,雪花下,冻得瑟瑟发抖,不断的抖着脚。
但作为监洲府的卫士,在安总管的严令下,无必要监视这几个男男女女,并随时做好报告和镇压的准备。
“老徐,就你那一脸的胡茬子,还有脸说监洲老糊涂了”?魏全通呵呵笑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满脸通红,须发结冰。
“我说老魏,这大冷的天,还要在这寸步不离的看着几个神经病,照我说,全部掘出去了账”,徐青白蹦跳了一下,